“……是。”
孙坚离开之后，虞真感觉小暴君举起了自己的手腕。
然后便看见萧则那张放大的脸。
最近这段时间，小暴君终于没有缺衣少食了，虽然穿着的还是黑色的衣服，面料比起之前却稍好了许多，吃的东西虽然也不是顶顶好，但总算不用杀蛇了。
因此，他那张最初相见时还有些瘦弱的身板，终于结实了不少，就连那张脸也隐隐在褪去少年偏阴柔的轮廓，变得棱角分明了些。
他看着它，又伸手摸了摸小黑蛇的脑袋，突然问了她一个问题。
“墨玉……应该不喜欢杀人吧？”
这问题着实有些奇怪，令小黑蛇有些费解的歪了歪脑袋，红宝石般的眼睛里透着些困惑。
“我听太傅说，你咬死了人后，竟然冲到荷花池边漱口……”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脑袋：“杀人会让你感到恶心？”
恶心是真的恶心啊。
谁愿意咬人呢？
要不是她现在唯一的攻击手段便是自己的毒液，她可真的不想咬狗。
小黑蛇在萧则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杀人真的太恶心了，让人觉得嘴巴脏脏的。
口感也确实不太好。
萧则见小黑蛇点了点头，眼眸闪过一丝暗色。
最后却又归于平静。
“……杀人。”
他的手指轻轻的在小黑蛇脑袋上磨蹭，细小还带着些软韧的鳞片在指腹上来回滑动，微凉的触感让人有些上瘾。
“确实不好。”
萧则深深的看着她：“……也确实令人恶心。”
但有些人，不得不死。
萧佑安的死彻底打破了宫中表面的平静。
贵妃找上萧则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在一个看似很普通的傍晚，一群人冲了进来。
为首的太监正是李福，他走进小院，高声道：“四殿下何在？”
“淑贵妃请您去长宁殿一叙。”
萧则并不意外，虞真……也不意外。
不过萧则的表现有些太镇定了些。
李福来的时候，他还不忘把她从手腕上取下来，放到柔软的床铺中。
“……好好待在家中。”
“不出几日我便会回来。”
少年声音沉稳，好像遇见的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虞真被他放到了床铺上才反应过来，这厮压根就没想带着她。
她烦躁的甩了甩尾巴，在萧则打开门的同时从床上滑了自下来，企图跟着这让人不省心的小暴君。
哪里知道小暴君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转过头便沉静的看着她。
虞真尴尬的停在了原地。
“不许跟上来。”少年语气严肃，态度强硬。
小黑蛇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迟疑的点了点头。
萧则不疑有他，直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却没料到，小黑蛇偷偷摸摸顺着李福带着他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虞真：让她待着她就好好待着？
她难道不要面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