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亚杰不住摇头,“不会的,不会的!小河不会的!小河怎么可能绑架人!”
苗亚杰此刻害怕极了。
因为她非常清楚,恩宁在楚黎川心里的份量有多重。
歹竹出好笋,楚连江那个滥情种,生出来一个痴情子。
一想到楚山被关在汀兰苑将近两个月,几乎日日被鞭打,苗亚杰的脊背直冒冷汗。
她求救地望着楚连江,希望楚连江帮一帮楚河。
她不要自己的儿子再落入楚黎川手中。
楚黎川曾放下狠话,她们母子几人再伤害恩宁,誓必百倍千倍偿还。
想到最近在网上吵得火爆的恩宁绯闻,听说恩宁现在连家都不敢回,公司都被围了,三小只也被送回汀兰苑保护起来。
苗亚杰心中怕极了,楚河若落入楚黎川手中,只怕性命不保。
楚黎川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顾念手足亲情的善男信女。
楚连江终于明白,为何楚连海以他曾经谋害人命为要挟,拿走他手里股权那几天,楚黎川至始至终没有露面。
还以为楚黎川气他曾经做过伤害恩宁父亲的事,决意和他断绝往来。
原来竟是恩宁被绑架了。
更让楚连江没想到的是,绑架恩宁的人居然是楚河。
楚河那么听话,那么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楚连江对苗亚杰摆摆手,示意她先出去,他要和楚黎川好好聊聊。
楚黎川不想和他聊。
他不想从楚连江的口中,听到什么兄友弟恭那么可笑的话。
他和楚河这辈子,最好的结果是互为陌生人,绝对不会有兄友弟恭的可能。
楚连江吃力地坐在地上,颤声开口,“黎川,你就不想知道,当年你被绑架,我为何没救你吗?”“可笑,真是可笑!你们像一堆小丑,在那哗众取宠,可笑至极!”楚黎川低吼一声。
“苗亚杰,你高估了你在他心里的位置,也低估了楚家利益在他心里的份量!”
“他当年,可以为了楚家放弃挚爱,娶一个不爱的女人,你又算什么?不过是和他心中挚爱有几分神似,用以慰籍的玩物罢了!”
“你十几岁跟他,放弃学业,一门心思扑在他身上,为了绑住他,瞒着他生下楚河,穷其一生都在钻研如何上位,如何一步登天,如今回头看看,不觉得你自己像个天大的笑话吗?”
苗亚杰彻底没了力气,软绵绵瘫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赤裸裸的真相,往往丑陋不堪,犹如化脓的毒瘤,恶臭无比。
她哭着哭着笑起来,“是啊,笑话,我这一生都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苗亚杰双眼哭红,看着楚连江,“就算我知道,我只是一个替身后,我依旧对你尽心尽力!无微不至照顾你的衣食起居!我告诉自己,一辈子都这样过来了,别矫情了,就这样吧!没想到……”
苗亚杰笑得自嘲,“我一直以为,就算你不爱我,对我也是有感情的!对楚河楚山的父爱远超对你的大儿子!我一直以为是老爷子看不上我,不让我嫁给你,不让楚河楚山入族谱,没想到竟然是你!”
“竟然是你!!!”
苗亚杰嘶喊一声,用力将楚连江推倒在地,“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十几岁就跟了你,你说我从小丧父,母亲也过世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依靠,我把你当成我的全部!毕生的唯一!”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苗亚杰哭得很惨,单手撑着地,不至让自己倒下去。
“怪不得,你那么讨厌楚黎川,再喜欢楚河也不让楚河进入楚家,只说是老爷子的意思,我说老爷子的家产应该有楚河楚山的份儿,你也说要听老爷子的分配。”
“我说你名下的资产应该有他们俩的份儿,你也说听老爷子的。”
“你对我的要求,都用老爷子挡回去!我只当你孝顺,凡事听从,心底里恨透了老爷子,原来……呵呵,老爷子只是你拿来搪塞我的借口!”
“你从始至终一直提防我们母子三人!你从来没有拿真心待我们!”
楚连江被质问得哑口无言,挣扎了好一会,才发出艰涩的声音。
“不全是这样……亚杰,小河没有母家依傍,就算我把楚家的家产都给他,他也守不住啊!我也是为了小河和你考虑!这辈子,我让你们衣食无忧,难道还不够吗?”
“为何要企图不属于你们的东西?”
苗亚杰指着自己的心口,“你不想给,你可以告诉我啊!你只要说,给不了,我会死乞白赖和你要吗?我和你在一起几十年,只是图你的钱你的权吗?”
“你不但不告诉我,还把我骗得好惨啊!”
苗亚杰哭得声嘶力竭。
楚连江支撑着力气,想要爬向苗亚杰,可他根本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