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到一地红纸屑中那个熟悉的树藤图案,以及“祝你身体健康”的字样后,面无表情地磨了磨后槽牙。
于是乎,他的属下们齐齐没了三个月的假期,被冷逾强硬下发跟踪与调查戚青的任务,一定要把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送进局子里。
听到爱罗德的抱怨,冷逾表情未变,他拎着头盔,抬腿上跨,“爱罗德,这个月工资扣一半。”
爱罗德:“……”
爱罗德:“??啥?”
冷处长一边戴头盔,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再抱怨一句扣完。”
电话那里传来爱罗德撕心裂肺的声音,“处长!!你不能这么对我!”
“扣…”
爱罗德立马改口,“我一定监视戚青的一举一动!”
他说着突然顿住,好像又接了个电话。
再跟冷逾通话时,爱罗德的声音一扫方才的吊儿郎当,,“对了处长,你交代追踪的那批货有新进展了。”
“据我们安插的线人透露,那批货会在今晚靠港,走的就是戚青手底下那条航线,不过具体停靠的港口位置还在调查。”
冷处长脸色稍霁,“好,继续监视,一有情况实时向我汇报,表现好的话给发你奖金。”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爱罗德装模作样高呼,“处长英明!”
冷逾掐断电话,身下的车子被启动,蛰伏的引擎们猛地发出兽类吠吼的鸣叫。
狗二抱着腿蹲在后座,一边新奇又艳羡地抚摸着机车流畅的车身,一边碎碎念:【车是好车,人不是好人…为什么你老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他还在为冷逾答应冷炀的请求而郁闷,说话时便带上恨铁不成钢的愤懑,【怎么你哥让你干嘛你就干嘛?还赶着给人家找房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最应该要做的就是打乱这段剧情,而不是顺着它走!】
冷逾挑眉,“我只是觉得那段所谓的‘白月光回国’很有意思,所以想看看你跟陆迁搞什么鬼。”
狗二颇为心累,【都说了我俩不是一伙的!】
然而冷逾像是没听到一样,放下遮目镜后猛拧车把,连人带车似一道利箭,猝然冲了出去。
作为军情三处的处长,冷逾每天的日程都排的很满。
正值市长换届的关键时期,他的办公桌上的文件多了两倍有余,堆起来要把整个人都淹没。
等冷逾批完最后一份文件,已经是下午三点。
他起身活动了下因久坐而酸麻的关节,然后骑车去了一所保密性最好的医院,挂了精神科的号。
主治医生名叫裴霁安,算是冷逾的老熟人。
他具有医生所具备的一切优良品质,温柔这个词似乎是为他量身定做,待人耐心且包容,清醒而不软弱,不会滥好心,被触及底线时也会温和坚定地拒绝。
冷逾曾经在他那里接受长达五年的心理疏导,随着治疗的推进,他理所当然被这份来自人格的魅力所吸引,跟裴霁安的关系出乎意料地亲近起来。
冷处长自以为他们已经称得上是挚友了,在他小得可怜的交友圈里,他特意把裴霁安排在了很靠前的位置,以此来表明裴鲚安对他的重要。
可这份在冷逾看来非常“坚固”的友情仅仅维持到两年前,它随着冷逾递出去的那一份没有回应的结婚请帖轰然倒塌。
他们的聊天框里除了一笔大额转账,以及一句『祝小逾余生安乐』,就再也没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