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落下的一瞬间，罗文澜面容愣怔在了哪里。
厉南霆沉默的闭着眼依旧没有睁开，罗文澜蹲下的身影将他头顶的灯光全都遮住了，良久后，他慢慢睁开眼，目光空洞的望着上空，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罗文澜说着话。
“小时候看到她跟云飞整天呆在一起玩的时候，我就在想，妈你也能给我生一个这么可爱漂亮的妹妹就好了，就算不会把自己的全部都给予她，也差不多要用半条命去保护她。后来看着她一点点的长大后，又忍不住想要再多靠近她一点点……”
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厉南霆双眸一动不动的望着天花板，喉结微微耸动了一下，才缓缓道：“等我想再多靠近她一点点的时候，发现已经没有靠近她的理由了，所有的路……都不允许我再去靠近她。”
罗文澜僵持的动作半天后才有了动作，她微微抿紧双唇，眼底渐渐蕴起水汽，因为太过用力，下巴抑制不住的轻轻颤抖。
这些年，厉南霆这个儿子一直都是罗文澜的骄傲，但厉南霆的性格却跟厉云飞的性格有着千差万别的区别。
在外人看来，厉南霆这样的性格，是随了她跟她丈夫的共同综合了，可在罗文澜的内心深处，她无比的清楚，厉南霆这么大转变是怎么来的。
小时候的厉南霆，就算性格别扭，心里也是热的，也是会跟家里人亲近的。
可这些年的厉南霆，仿佛一块顽固的寒冰，无论怎么暖都暖不热。
但是就算是这样，对于当年的那件事，厉南霆这个儿子一次都没有责怪过她，更没有提过。
此刻厉南霆的这一番‘酒后吐真言’，却比任何指责都来的直接。
“你是不是在怪妈了？”
厉南霆没有出声。
罗文澜吸了吸鼻翼，别过头说道：“长得好看的年轻姑娘多得是，跟她长得一样的人你也已经娶过了，现在该是死心的时候了。当年的事情，就算你不站出来，姚湛也会站出来，结果她跟她奶奶都要被赶走。”
说完，罗文澜低下头看向他，像是再为自己的过错辩解说道：“你以为大院当初为什么那么多人讨厌他们家？如果不是她妈不检点，到处勾搭院子的男人，别人会这么讨厌他们一家？墙倒众人推，你不说总会有人说，她把所有的过错都怪罪到你的头上，凭什么？”
罗文澜的话音刚落下，厉南霆就歪着头面朝了一旁，眼睛再次闭上。
罗文澜叹了口气，收回眼中的泪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南霆，以咱们家跟你的条件，想要找比她更漂亮的女人很简单，等你跟瑶瑶离婚，妈妈托朋友帮你物色几个你再挑挑。不要老是纠结过去，要向前看，所幸瑶瑶没有把孩子留下来，以后你也没有拖油瓶的负担。”
“起来吧，不要躺在这睡……”
“除了瑶瑶，以后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了。”厉南霆打断她的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