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说的？她什么反应？”
“她没什么反应，她就是‘哦’了一声，说知道了。”于行之实在是想象不出来霍晓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便接着胡诌。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然后就是……中午吃完饭，各回各的宿舍了。”
“你怎么说的？”
“就说……我在家里有个‘小妞子’。”
“她没问你‘小妞子’是什么意思？”江小鹿应该是下车了，于行之听到了她那边刷卡的声音。
“问……问了呵，”于行之结巴着，“你下车了？”
“你怎么回答的？”从江小鹿的语气可以听出，她有些开始失去耐心了，她并没有理会于行之的问题，“你能不能一次说完，别我问一句，你就崩一句。”
于行之还没编好，当然只能一问一答了：“我就说‘小妞子’是个女孩子，但不是女朋友。”
江小鹿沉默着，没有说话，她不想再跟于行之玩这种一问一答的游戏，于行之见江小鹿没有说话，便接着说：“嗯……她也就没再问了，然后就开始吃饭，然后我们谁也没说话，吃完饭就回宿舍了……那个，她是怎么想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们还会继续交往吗？我是说你们还可能在一起吗？”
“不……不知道啊，那得看她了吧。”
“晚上你不打算和她一起吃饭吗？”
“晚上我跟我们班同学一起出去吃饭，男的……我没约她，她也没联系我，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想法。”
“你要不要试着联系一下她呢，我觉得你得知道人家什么态度吧。”
“我明天再联系吧，我得给人家一点反应的时间呀。”
“等你联系她之后告诉我一声，让我知道一下人家对这事儿是什么态度。”
于行之不满：“怎么又出新题了？我不是已经把你给我出的题答完了吗？”
江小鹿：“这是一道大题里的不同小题，你必须都给答了，不能光写一个‘解’在这儿糊弄事儿，这样可一分儿也不给你。”说罢，电话那头的江小鹿笑了出来，但是并没有出声，她想让于行之觉得自己在很严肃地说这个事情。
果然，不能用谎言去解释谎言，这样的麻烦事儿是源源不断的。于行之很无奈，也很烦，他明天还得接着编：“行吧，等明天看她什么态度吧，我再告诉你，行了吧？”
“你自己看着办吧，”江小鹿故意冷冷地说，“行了，我马上进校门了，不跟你说了，拜拜。”
江小鹿没等于行之说一声再见，便迅速地挂断了电话。
本来于行之想跟江小鹿诉苦的，想委屈地把自己把脑袋磕了个大包的事情讲给她，但是刚刚和她的对话，让于行之毫无兴致去装可怜了。
他垂头丧气地走回宿舍，范亦然已经把带来的衣服整理完了，正躺在床上玩着手机，等着于行之。“走吧，去吃饭吧。”范亦然见于行之回来了，翻身起床下地。
“气都快给我气饱了。”
“怎么了？”范亦然问。乔秋锁也悄悄把书往下放了放，偷偷看着于行之，竖起耳朵倾听着。
“一言难尽……算了，不说了，走吧，吃饭去吧，”于行之走到桌边，拿起自己的挎包，“你会喝酒吗？”
“啤酒白酒？”
“都行。”
“那就随便喝个啤的吧。”
70
周一中午，于行之把教科书放回到宿舍后，下楼遛达到女生宿舍楼外，等着霍晓莹出来之后一起去吃午饭。
“怎么搞的呀？”霍晓莹从楼上下来，看到于行之脑门上的大包，又心疼又好笑地问，“都青了。”她想上手去摸摸，但是又怕于行之疼。
“别提了，昨天在宿舍和我们班的范亦然闹着玩儿，不小心磕的，磕上铺床帮子上了，”于行之自己轻轻摸了摸头上的包，故作委屈的姿态，“你可别笑话我啊，我都让我们班同学笑话一上午了。”
“一会儿去买个消肿的药吧，”霍晓莹露出一副可怜他的样子，“要不要我帮你吹吹呀？”
“来吧，”于行之顺从地微微哈腰，双手拄着膝盖，“请仙女吹口气吧，保佑我的包快点儿下去。”
霍晓莹笑盈盈地对着于行之的脑袋吹了一口气：“天灵灵，地灵灵，保佑你的脑袋早点儿恢复以前的灵光。”
“又没伤到我大脑，就是一点儿皮肉伤，怎么就影响我脑子灵光了。”
“嘻嘻，我以为你变成笨蛋了呢。”
“你才是小笨蛋呢，”于行之站直，拉住霍晓莹的手，“走吧，小笨蛋，去吃饭吧，今天想吃点儿什么呀？”
“我才不是小笨蛋呢……咱们俩里面只有一个笨蛋，那就是于行之大笨蛋，哈哈哈。”
两人走出学校，正好看见李华君和李雪霏迎面走来，于行之赶紧扭头伸手假装从霍晓莹头上摘东西：“哎，你别动，这儿有个毛毛。”
霍晓莹以为真的有东西，停下了脚步，问：“啊？什么呀？”
李华君反感地瞥了霍晓莹一眼，然后故作欢快地跟于行之打招呼：“于行之，去吃饭呀？”
于行之本想避开与李华君的视线相交，但是她居然主动打上了招呼，这让于行之不得不应付道：“嗯，去吃个午饭，你们都吃完了？”
李华君和李雪霏驻足：“没有，溜达了一圈，不知道吃什么……你打算去吃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