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唐清念和黑豆刚才的凶残手段。
全都吓得瑟瑟发抖。
唐清念从左到右扫了他们一眼，最后将视线定格在刚才标记杨安的水鬼身上：“说说吧，你在他身上留下标记，是想干什么？”
水鬼缩了缩脖子：“大……大师饶命，我们都是被逼的。只有找到替身，才有阴差来接引去投胎。标记是为了白天出去找他，想办法让他……死。”
唐清念拧眉：“你们晚上不能从这里离开？”
水鬼点头：“嗯，只有白天中午能离开一会儿。”
唐清念又问：“是谁告诉你们，要找替身才能投胎？”
“大家都知道啊。”水鬼答道：“我是繁华里小区的业主，平时就喜欢泡澡。你看我这样子，是溺死在自己家浴缸里的。我死了以后，没有阴差来接引，走不出这条巷子。有好多老鬼都是找到替身，就有阴差来接引去投胎。找不到替身，就只能永远被困在这里，变成游魂野鬼。我就是被鬼当替身，才溺死在浴缸里。有天晚上从这里穿过，被找替身的鬼标记。隔天是周六，我放假，睡到快十点才起。吃了东西就想泡个澡，然后就被鬼上身，溺死了。”
唐清念仔细看了看他的脸。
的确是溺死在家中浴缸的那个。
叫赵广义。
四十二岁。
他的详尽资料唐清念看过。
算起来，他死了有快两个月了，居然没能去投胎。
找替身？
奇怪了。
虽然民间有许多关于鬼魂找替身的说法，但正常来讲，无论是怎么死的，都会有鬼差来接引。即便是十恶不赦之人，也是先接引到下面，接受十八层地狱的刑罚。犯了天大的罪，都不可能让他死后在人间游荡。怎么会死了以后，要找个替身才有鬼差来接？
若非阴司鬼差渎职。
那就只能说明这地儿有问题。
唐清念看向其他几个鬼魂：“你们也都没有鬼差来接引。”
几个小鬼点头。
韩宴霖适时插话道：“白天中午跳楼的死者，也说是被鬼上身。我之前带人来这里勘察过，估计是身上没贴敛息符。这帮小鬼察觉我们身上的灵力，没有打开结界，我们才一直没发现他们。之前的死者，都是刑警那边接手，不会留意鬼魂。上一个跳楼死的老太太被我们带走，白天那个死者也被我们带走。
“我猜测，如果这两起命案仍旧是刑警接手，那他们必然只会带走死者的尸体。而鬼魂，则会被禁锢在结界中。我们两次过来都是在案发后不久，死者的鬼魂在原地逗留。可他们，我们每次来都没有看见。这说明遇难者死后不会立刻被禁锢到结界中，而是要等到特定的时间。他们被禁锢在结界之后，一个传一个，不断找替身。一旦背了人命，他们就会变成厉鬼。如此看来，必是有人故意为之。”
唐清念点点头。
认同韩宴霖的猜测。
转而又问向几个小鬼：“我看过你们的资料，都是中午十二点左右死的。你们死后都没有鬼差来接，那你们都是什么时间进入到这里？”
“差不多晚上八点。”
“我也是晚上八点。”
“我也是。”
“……”
他们全部都是晚上八点被禁锢到结界中。
唐清念眸子沉了沉，她白日里仔细在这条巷子勘察过，是个天然的聚阴地。不过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特别。看来这里白天和晚上，大概有些许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