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是个姑娘，”程见川说道，“她看上了贺恒，追得正火热呢！”
程老爷子还没说话，魏明就先叫了起来：“贺恒？好好的一个姑娘，年纪轻轻眼睛怎么就瞎了呢！”
程见川耸耸肩：“所以她是不可能给程家做事的，即便是她应了下来，爷爷，你真的放心将这么一个人放在身边？”
程老爷子“哼”了一声：“任她是谁的人，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难道我还会怕贺家那小子不成？”
程见川并不反驳，只是微笑地看着他。
程老爷子被他看得不自在，将头转向了一边，烦躁地摆了摆手：“算了，再说吧！”
反倒是魏明有些不甘心：“贺恒那样的人，除了一张脸长得还凑合，别的哪有什么优点？”
“说不准她就是看中了贺恒的脸呢？”程见川漫不经心地说道。
程老爷子猛地回过头来，死死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吐出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程见川：？
“老头，我没惹你吧？”他质问道，“你儿子就只有第一天来看了你一眼，其余的时间都是我在照顾你，你现在说我是没用的东西？”
“可不就是没用吗？”魏明秒懂了程老爷子的意思，“嘿嘿”笑道，“那贺恒算什么东西，你哪里比他差了？虽然你长得比我差一点，可对上贺恒，不是稳稳地压他一头？那老板能看上贺恒，怎么就看不上你了？你反思反思，是不是自己没努力，所以她才没看上你！”
程见川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傻子：“魏大头，你说我长得不如你？”
程老爷子在他头上敲了一记：“明小子说了那么多，你就听见了这一句？你自己说说，你哪里不如贺恒？那女老板能看上他，怎么就不能看上你？阿蓁当年那可是西城第一美人儿……”
说到这里，他陡然顿住。
程见川微微低着头，长而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睛，神色不明。
病房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还是魏明打破了沉默。
“程爷爷，您这么说我可就要帮阿川说句话了，”他笑着说道，“这些年里，有多少项目是阿川经手的，您也看到他的能力了，怎么就是不肯帮阿川说几句话呢？但凡您能说句话，阿川这些年也不至于这么辛苦。”
程老爷子看了一眼程见川，没有说话。
魏明还在继续说着：“您不能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啊！现在连贺恒都能压阿川一头，您看着就不心疼？”
一块豆腐塞到了他嘴里，将他剩下的话都堵在了口中。
程见川收回筷子，又恢复了平常那副万事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喏，你自己也说了，我长得不如你，”他懒洋洋地说道，“那你干脆就用一用美人计，将她抢过来呗！”
“我心中只有灵儿！”魏明说得义正言辞，“再给我吃一块。”
程见川丢了一双筷子给他，抱着肩膀看他风卷残云般将剩下的菜一扫而空。
“阿川，”程老爷子沉声问道，“你怨我吗？”
程见川笑笑：“爷爷说这些做什么。”
外面阳光正好，他背对窗子而坐，目光晦暗不明。
“要是没有爷爷，我早就已经死了啊。”他轻飘飘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