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哼”了一声，没与他继续打嘴仗，转而问道：“你大哥是干什么来了？我看他走了之后，程爷爷的脸色不大好。”
“大哥想要城东那块地。”程见川轻笑一声，说道。
“可是那块地……”魏明有些惊讶，“他就不怕血本无归？！”
“之前那块地可是炙手可热。”程见川一哂，“他花了多少心思上下打点，如今就差临门一脚了，他怎么肯放弃？”
“但是现在明知道有问题，还要往里砸钱，那可就是有去无回了啊！”魏明拧眉，“程爷爷竟也答应？”
程见川摇摇头：“爷爷没答应，所以最后与大哥不欢而散。”
“既然程爷爷没答应，你大哥应该也不会擅作主张。”魏明说道。
“是么？”程见川轻蔑地笑。
“……不是。”魏明不得不承认。
他将手机一丢，靠在沙发上，百思不得其解：“程元朗这个傻x，明知道风险那么大，还偏要往里砸钱，这么多次了也不长记性，他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他有脑子吗？”程见川冷冷地说道。
程老爷子在里间休息，他们二人都刻意压低了声音。
“程爷爷又是怎么想的？”魏明说道，“这些年你都给程元朗擦了多少回屁股了，这一回八成最后还是要搞砸。”
程见川只是冷笑：“随他去吧。”
“那可是近百亿啊！”魏明激动起来，“就这么打水漂了？”
“不会到那一步。”程见川冷静地说道，“哪怕爷爷不发话，程颂安也不会允许他做出这种蠢事来。之前的两个项目让他吃了大亏，现在他手中资金链已经断了，所以他才更加想要孤注一掷。”
“恒久集团对那块地也势在必得，”他说道，“程元朗争不过贺恒的。”
“你打算再坑一把贺恒？”魏明挑眉。
程见川淡淡地笑，没有说话，眼前却忽然浮现出宁晚的脸来。
她究竟是喜欢贺恒的长相，还是喜欢贺恒的钱呢？
他觉得她应该是喜欢贺恒的钱，毕竟贺恒长得只算中上，比不上魏明，更比不上自己。
可如果她真的是那种拜金的女人，又怎么会一早便在早餐铺忙着，辛辛苦苦地卖五块钱一个的韭菜盒子？
也或许是她的生活太辛苦，所以才想要搭上贺恒吧。
等贺恒没有了钱，她还会喜欢他吗？
程见川轻轻摇了摇头，将宁晚从他的脑海中赶了出去。
“对了，今天早上孙姨给我妈打电话来着，”魏明有些心虚地看着他，“问了许多程爷爷的状况。到底也认识了许多年，我妈不好瞒着，就简单说了说。”
看程见川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试探着问道：“之前那件事……程爷爷是什么意思？”
“孙薇是程颂安的夫人，程颂安都不计较了，爷爷又能说些什么？”程见川说起自己的父亲，语气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禁足三个月，已经是十分不易了。”
“我就不明白了，”魏明十分迷惑，“程叔怎么就被孙姨迷成了这个样子！按说孙姨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保养得再好，也比不上那些年轻娇艳的小姑娘吧？更何况孙姨年轻的时候长相也平平，与楚姨比起来……”
他猛地住了口，忐忑地看向程见川。
程见川的手一瞬间便攥了起来，虽然姿势表情没有任何改变，可魏明分明感到一股寒意从他的身上升了起来。
“别拿她和我妈比。”他一字一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