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副本一:圣母第章(2 / 2)

赫日流辉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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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瞎子奋力站了起来:“我们早就成为了怪物!是她将我们封锁在这里,再……送我们离开。”

异化者,始终不是怪物。祂还能……算作人。

人就要以人的方式离开。

小朋友,嘴里含着“香甜”的糖,进入美好的梦乡。

他香甜地睡着了,即使嘴里的手指,已经泛白。

修女温柔地抚过他的背脊,在睡梦中,让他离开。

在凌乱的杂物箱中,男人翻出了他妻子的照片。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轻轻抚摸那薄薄的相纸。

妻子在河的对岸,朝他遥遥招手。

老瞎子,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慢慢走向他的结局。

琉茜拥抱着孩子冰冷的躯体,沉沉睡去。寒冷的冬天,她将不再醒来。

也许和煦的春风,能够融化冰冻她的冰寒。

修女,最后满足地坐在地下室的中间。在大家的簇拥下,许下了最后的愿望——

愿大家,拥有美好的来生。

污染者的命,是命,但万千普通人,还有他们的明天。

她给予了他们人类最后的尊严,也守护了教堂外,更多的无辜的生命。

修女的拯救,是带他们安息。

她不会祈祷,让她的病人痛苦地存活。

那些修女的祈祷,不过是静自己的幻想。

祂幻想着,人类依赖祂,祈求卑微地活着。

祂以为,自己高不可攀。

但到最后,修女也不过是把祂当作一个聊天对象。

一个树洞罢了。

祂聆听着修女的“个人吐槽”,即使到了最后时刻,她也能冷静地思考。

这让静好生气好生气……

“不!为什么不救他们?!明明可以救!”静嘶吼着。

瑟兰芥特面无表情,这个自私的孩子,还是没有变。她好早好早就告诉过静,母亲是宽容的,伟大的,善良的,圣洁的。

但静,祂是自私的。

祂爱看见自己喜爱的生命,围着祂存在。

祂看不见全世界,祂的苦难,全来自于祂的自身。

明明已经获得救赎的异化者们,被她强行拉了回来。

祂不认可自己思想以外的思想,生命之神,是掌管生命的神。所以每个人在她面前,都必须热爱生命,必须努力地活着。

活着,就是最美好的。

必须是这样。

你,要活着,活着才有意义。这不就是动物一直追求的吗?

无尽的繁衍生息……需要追求什么吗?

生命之力,强行在这个内心世界绽放开来。

美好的梦境被打破,小孩不断啼哭。

男人再次与妻子分离,但他已经经受不住再一次失去。

老瞎子……老瞎子瞎了那么多年,他好不容易看见的光明,就此泯灭。

琉茜的大修女长姐姐,永不复存在。琉茜想要最后……最后再看她一眼……

大家互相折磨着,折磨静,也折磨自己。

“所以,你使用自己的规则,强行赋予死物生命。不仅这些尸体,还有整个教堂。”

瑟兰芥特语气平静,她毫无波澜。

从天上的乌鸦,到地上的荆棘。

他们都活了,活在静的规则里。

但规则……不仅可以成为力量,也是一种枷锁。

他们的生命力,被永久囚禁在这片痛苦的地方。他们死不了,他们……

圣母,明明该救赎一些,却成为悲剧的源头。

“无私奉献,但你最后破坏了一切。”

瑟兰芥特此刻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你这不算圣母,静,你是彻彻底底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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