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常宁这神色，沈贝儿眼前浮起洛商司那张脸来，问道：“嫂子，你有难过吗？”
常宁顿住，看她。沈贝儿继续说：“和洛哥哥没离婚之前，你有难过吗？”
常宁睫毛扇动，眼前浮起许多画面，然后眼中生出丝丝缕缕的笑：“自然是有。”
沈贝儿讶异：“有吗？”
“嫂子也有难过？”
“那嫂子有哭吗？像我刚刚那么伤心的哭，嫂子有吗？”
她以为常宁不会有难过，因为她从没有见过常宁失态的样子。
不论发生什么，她都淡静安然。
她很好奇，常宁难过是什么模样，常宁哭时是什么模样。
常宁笑了，看着这好奇宝宝的一张脸蛋，倒是没有伤心难过了。
“难过是有的，心里不舒服也是有的，但确实没哭过。”
她温柔的说，然后从包里拿出湿巾给沈贝儿擦脸上的眼泪。
沈贝儿乖乖的，在常宁怀里，让常宁给她擦。
她听着常宁的话，眼睛睁大了两分：“嫂子没哭过吗？”
“为什么呢？”
“人难过的时候不是会哭吗？”
“嫂子难受的时候不会想要流眼泪吗？就像我刚刚，我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眼泪它自己就掉下来了，越掉越多。”
说着沈贝儿便低了头，一脸的失落。
真的控制不了。
眼泪自己就冒出来，越哭越想哭。
常宁轻柔的给她擦泪痕，看着她这失落的模样，笑意浓了：“每个人不一样，从生物学来说，有的人泪腺比较发达，有的人不会，有的人情感细腻，有的人情感迟钝。”
“我属于是那种比较迟钝的，也属于比较理性，泪腺不发达的。”
“我看电视，那种感人的画面，我也不会哭，但我母亲就会哭。”
沈贝儿明白了，当即说：“那我就是属于泪腺比较发达的，完全控制不了！”
“是的，不过，这样哭出来了也好些。”
“心里不舒服总是要发泄的，发泄出来便也就好了。”
她温柔的开解，话语里都是柔和。
沈贝儿听着她的话，心里愈发平静安稳了。
不过，“嫂子，你难过的时候不哭，那你怎么发泄自己情绪的呢？”“就一直让它在心里吗？”
“一直不排解，让它自己平复？”
一张湿巾不够，常宁又抽出一张，给沈贝儿擦眼睛，沈贝儿立刻乖乖的把眼睛闭上。
常宁边给她擦，边说：“会排解，不会埋在心里。”
“会排解？那嫂子怎么排解？”
听见常宁的回答，沈贝儿立刻便要睁开眼睛，但感觉到了眼睛上轻柔的手指，她便立刻闭上，只眼珠子在里面动，好奇极了。
常宁很轻的给她擦眼皮，感受到这灵活转动的眼珠，笑道：“我会做点其他的事，比如说看电视，做吃的，做木刻。”
“做着这些，思绪便会变得安宁，然后也就不难过了。”
其实，只要洛商司但凡细心一些，便会发现每次他回家，家中便会多不少手工玩意。那便是她做的。
在难受时做的。
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