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这一次，陈默一共见了秦无月十次。
她是一个表情管理堪称完美的女人。
饶是如此，陈默问题出口，她那一双美眸也不禁抖了抖。
“你这孩子，尽说胡话，秦宗师要保护皇上安全，怎么可能当你的妾室？”
孟芸有些责怪的道。
“可是我想看看秦宗师这张面纱下面到底是什么样的。”
陈默答道：“秦宗师的师门有规矩，只有她的夫婿才能看到她的容貌。”
“我与三公主又有婚约在身，要是娶秦宗师为正妻，不顾三公主，就是对皇家不敬，如此，想要看清秦宗师的容貌，就只能纳她为妾了。”
孟芸瞪了陈默一眼：“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皇上何时说要将三公主许给你了？”
陈默一愣，有些委屈：“可皇上说，只要我是男孩，他就要将三公主许给我，君无戏言……”
说着，陈默忽然捂住嘴：“母亲，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三公子并未说错什么，我此番过来，的确也有这方面的事情要与夫人商讨。”
秦无月淡笑道：“夫人，近日圣上或许就会下旨赐婚，还请贵府做好准备。”
“无月在宫中还有要事，就不多叨扰了。”
秦无月离开前，回头看了陈默一眼，随即脚尖轻点，身形转瞬腾飞离去。
“陈默，是谁教你说出刚才那些话的？”
孟芸确认秦无月离开，才开口。
“不是母亲教我的吗？我爷爷父亲掌握五十万雪狼骑，麾下燕云十八骑乃大夏最强，除了大夏皇位，我想要的东西，就应该是我的啊？”
陈默茫然道。
秦无月第二年来看陈默后，孟芸就一直在给他灌输这样的思想。
她想要将陈默培养成一位纨绔子弟。
这是她唯一能够想到，让陈默活命的方法。
“倒是没错，可你也不能这样与秦宗师说，她到底是这帝都最强的宗师，若是恼怒与你动手……”
“母亲记错了，现在秦宗师已经不是最强了，最强的是我二哥。”
“以后二哥在我身边，别说秦宗师，就是皇子公主，我不高兴了也让二哥揍他们！”
陈天霸：[○｀Д′○]
“呜！谁欺负弟弟我就揍谁！”
“你这孩子……”
孟芸哑然失笑。
她这十年所付出的努力，并未白费。
想要将一个孩子教导成纨绔子弟，太简单了。
可看着陈默那一脸狂傲，她却又像是心里缺失了什么似得，空荡荡。
她，亲手将自己唯一一个正常的儿子，变成了一个废人。
彻彻底底的废人。
“你和你二哥去看看你的院子吧，娘给你安排了两个手脚麻利的丫鬟。”
“谢谢娘！”
陈默笑了。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打心底露出笑容。
他有很严重的生存焦虑。
哪怕是现在有着二哥一直跟在他身边，他也同样会担心。
暗杀，食物，水源……
想要杀死一个人，实在太简单了。
何况出手的人还是这个王朝至高无上的皇权？
他能理解母亲为什么要将他培养成一个纨绔子弟。
因为只有让他的内心成为一个废人，他在生理上，才不会像大哥二哥那样变成废人。
五十万血狼骑，只要不是陈家血脉继承，当今的那位圣上就能安心。
十年，秦无月每年都会过来。
每一次母亲和她见面，之后都会卧床几日不起。
纵使在那样疲惫的状态下，母亲依然护着他，寸步不离，精神时刻都处在紧绷状态。
陈默进屋后就躺在床上：“二哥，我要睡一觉。”
他要去看看，每次入睡时都会出现的那个瓶子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