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宴不动声色地摁下脱外套的念头，看向秦嫣，“秦总是想跟我谈什么？”
“苍临在哪里？”
秦嫣想尽快离开湖心亭，便直截了当地问出口，“那天你没回我消息，是不是因为苍临没有答应我的请求？”
成宴低低地“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秦嫣进一步追问：“他的计划是不是很危险？”
“……”
成宴沉默不语。
秦嫣本着速战速决的原则，将前阵子整理出来的思路有条不紊地说了出来。
“赵老会这么主动把康茂思送到我手里，是不是跟苍临有关系？是不是他用生意威胁赵老？这样一来，他既帮了我，又设了局。”
“苍临是降临的老大，而这些年降临一直跟青庭有合作，军火生意量大且危险，所以每年只有两次交易机会。”
“一次是在年中旬，一次是在年底，按着往年的规律推算，年底的交易日子也快到了吧？我猜苍临是想借着这次机会让二老和秦芒彻底撕破脸。”
“而最简单的方式就是让他们同时出现在交易场上，秦芒发现二老动了他的军火生意，绝不会善罢甘休，二老走到最后一步，自然也不会退让，结果就只能是两败俱伤。”
女人的声音平静且好听，自带让人不得不信服的力量，伴着寒风落进耳朵里，莫名其妙的，心尖泛起一阵酥麻的触电感。
刹那间，成宴忽然能理解曾俪眉想方设法要撮合他和秦嫣的苦心。
确实，像秦嫣这么聪明的女人，谁能拒绝得了？
这会，秦嫣哪晓得成宴的思绪彻底跑偏，见他不出声，还以为是自己猜对了。
秦嫣冷得吸了吸鼻子，随即嫣然一笑，“怎么？苍临的计划全被我猜出来了？”
阳光洒落在冰面上，反射出来的光格外耀眼，却远不及眼前这般明艳的笑容。
成宴略显尴尬地轻咳一声，“我可什么都没说。”
闻言，秦嫣笑得更欢，“我懂了。”
“不过……”
秦嫣若有所思地敛了笑容，“苍临这么做太冒险了，他作为中间人，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嗯。”
成宴点点头，“我劝过他，但他决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估计你去劝也没什么用。”
秦嫣看向成宴，细眉轻蹙，“按你这么说，你是想眼睁睁看着苍临进火坑？”
“当然不是。”
成宴看进秦嫣的眸子里，勾唇一笑，“我打算跟他一起去。”
“……”
秦嫣果断一个白眼过去，送人头还带买一送一的吗？
“这件事你了解了就行。”成宴缓缓开口，“等交易结束，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处理，青庭需要你。”
“我知道。”
秦嫣心下一沉，直觉得湖面上的风都冷了不少，寒意丝丝入骨。
真到那时候，青庭内部肯定是会彻底乱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