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打架的灾民众多,但是五个骑马的皇宫护卫,也不是他们能轻易对付的。
跟着他们二人过来的,还有一队京营的士卒,原来他们两个这是搬救兵去了。
当五个护卫将其余人都分开,准备将他们驱散的时候,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挥着手中的木棍,连护卫也想打。
你说一两家的摩擦吵架,甚至打一架,也都算正常,可是这么多人一起斗殴,就很不正常了。
不过涂承钰对于他们两个一起去搬救兵,就有些不满了。
直接问道:“灾民打架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怎么没有留一个人在这里看着?”
所以涂承钰想乘着他们还在打架的功夫,让护卫冲上去劝架,乘机看看里面有什么门道。
当他们被阻隔开之后,发现有官兵出现,一些人立马从打架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伶俐一些的,则是赶紧退到一边,蹲地抱头。
不可能随便因为一点事情,就大打出手。
想到这里,涂承钰有些无奈的说道:
“全先生,这架也打了,蹊跷的地方可找见了?”
一听是全文纬故意做的,那就说明他有其他的想法,于是涂承钰语气缓和了不少,说道:
“为何故意不留人?”
这是一个有些壮硕的男子,个头也不是太矮,黝黑的脸庞,加上破烂的衣衫,倒也有几分灾民的样子。
这一路的苦难过来,好不容易到了京城能够活下去,他们肯定非常珍惜这样的生活。
“不是说张大哥被狗日的王根杀害了吗,怎么还活着?”
听了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和他们打架的对家,立马就有人喊道:
“我们不是早就说了,姓张的不是王根大哥打死的,你们就是不信,嚷嚷着要给他报仇,哈哈,这下傻了吧,人家根本就没死。”
说话的是刚才打架最凶的一个年轻人,他顶着一头满脸的血渍,说起话来却是很气人。
对面被这么一说,有些无法反驳。
因为当姓张的活者出现,他们所谓的报仇,也就跟笑话没什么区别了。
这时候,刚才还为姓张的打死打活的人,就很难受了,其中一个小伙子,气不过的站起身来,朝着姓张的喊道:
“张大哥,你亲口给我说,说王根他们栽赃陷害伱,一直想杀你偿命,
你还说如果有一天你突然消失了,肯定就是王根他们干的,让我一定要为你报仇,
可是现在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你让我怎么给其他人交代。”
听着小伙子歇斯底里吼出来的话,明眼人一听就知道,他被姓张的骗了。
情况也没有出大家所料,在小伙子大声的质问声中,他所谓的张大哥,却一直低着头,没有说一句话,可见也是默认了的。
看着姓张的这幅德行,小伙子一脸悲戚的说道:
“枉我一路上那么尊重你,没想到你却是这么对我的。”
涂承钰原本以为,既使是灾民,审问案子也要费些功夫,却没想到,还没等全文纬审问了,他们自己就将事情说出来了。
现在的事情,已经跟很明朗了。
就是这个姓张的家伙,欺骗他们身边的人,说是对面的人要杀他,然后他自己悄悄的躲起来,让身边的人以为自己被杀了,让他们为自己报仇,这样就能挑逗起双方打起来了。
不过这里面还有几个问题,那就是对面为什么也是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按理说他们根本就没有杀姓张的,当人家打上门的时候,只需要上报给管理他们的小队长就可以了,根本用不着动手,更何况是这么多人一起动手。
显然全文纬也有这样的疑问,他等两边的人吵完,就上前两步,朝着在场的灾民说道:
“都吵完了吗,吵完了就乖乖等着问话。”
说完这句,他就朝着右手边,也就是跟姓张的一伙的那些人中刚才说话的小伙子问道:
“你说张聪挑唆你们打架,可是实话?”张聪就是那个姓张的。
小伙子面对张聪的背刺,本就十分的生气,现在被全文纬问话,自然很愿意配合。
“这位大人,草民说的话,全部都是真的,大人要是不信,可以问问周围的人。”
全文纬听我,点点头说道:“我暂且相信你的话,不过按你所言,你和这个张聪早就认识了?”
“是的大人,我和他是在通州码头遇到的,当时他孤身一人,说家里的人在逃难的时候全部死了,我们见他可怜,就让他跟着打家一起了,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