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使异口同声发出惊呼。
这时左侧萧让站起来,手里捧着账册开始介绍:
“因金国兴兵犯境,从太原涌入沁州流民众多,为沁州造成前所未有压力,截至正月初十的统计,共有五万七千六百三十二人,另外谷中死三千二百零九人,这些百姓的安置、抚恤等花销,每人要按两锭白银计,合需十二万一千六百七十锭。”
“嘶”
高庆裔倒吸一口凉气,撒卢母则是虱子多了不痒,虚着眼反问:“你确定要这么多?”
“我既为沁州观察使,自然要为治下百姓生计考虑,真没有多要一个铜板,看在我与高使曾有一面之缘,就做主把零头给你们抹了,只需十二万锭即可。”
“好好好。”撒卢母咬牙点头,“我答应观察的要求,马上就回去着手准备,但要确保活女性命无虞。”
“理所应当。”
杨长欣然拍了拍手,随后九尺身长的孙安,押着完颜活女走了进来。
“少将军,您没事吧?”
“你们”
“放心,娄室将军让我来谈判,刚才已经谈妥条件,很快就能把你赎回去。”
“我我没脸见父亲”
完颜活女惭愧低下头,这几日清汤寡水都饿瘦了。
撒卢母急忙靠过来,继续用女真话安慰:“杨长乃是大宋猛将,你输给他不丢人,咱们女真人何时白吃亏?”
“你们是要”
“不用多说。”
两人用女真嘀嘀咕咕,杨长一听就知道没憋好屁,但高庆裔那句少将军提醒了他,这完颜活女只怕身份不简单。
小样儿,跟我玩心眼?爷爷玩死你。
杨长提的要求很夸张,他不相信金人愿意规规矩矩办事,说不定是交割就伴随开战,于是意味深长说道:“活女将军挺孤单的,你们二位一个人回去就行,另一个在沁州陪他解闷。”
“什么?”
“这怎么可以,我们是金国使者!”
“就你了。”
两位金使惊慌争辩,却不影响杨长做出决定,最后指向了撒卢母。
撒卢母当时如蒙雷击,急忙跳着脚质问:“你凭什么扣我?本使之前见大宋皇帝,见广阳王童贯之时,他们都十分礼待,你这行为与贼匪何异?不要给大宋惹祸!”
“请你们来的?之前没有好好打听吗?”杨长蹙眉冷哼:“本观察出自梁山,绑人是家常便饭,粘罕可以扣押辛兴宗,我不能扣你撒卢母?”
“粘罕是元帅”
撒卢母话刚出口,突然意识到没说对,旋即用柔软口吻提醒:“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不气盛,叫什么年轻人?与我带走!”
“你”
杨长话音刚落,武松、鲁智深同时入内,再加上身边孙安虎视,撒卢母看得腿都软了。
直到完颜活女、撒卢母被架走,高庆裔这才从震惊中醒悟过来。
他苦着脸对杨长拱手道:“杨观察,撒卢母乃陛下亲近臣子,您扣他对大宋真没好处,我回去也没法交差”
“那是你的事,记住我的条件,回去好好准备。”
“这”
“怎么?你也想留下?”
“不不”
高庆裔幸运被放回去传话,就像马扩能幸运离开云中那样。
当然,回程依旧是蒙眼坐马车,高庆裔到了南关镇接了随从,便着急忙慌奔向谷口哨所,那车用来行贿的财物,甚至连提都没敢再提。
看到高庆裔被带上马车,林冲与他擦肩而过来寻杨长。
“观察,怎么又扣了一个?”
“金人主动来送,我没有理由不收。”
“可这样容易触怒粘罕,你提那么苛刻的要求,金军不可能短期筹够的。”
“呵呵。”
杨长悠然一笑,随后正色说道:“就没想过与他们做买卖,梁山军与义胜军完成整合了吧?先增调十个营到南关镇,我们早晚会在谷口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