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翼和寒见一行人，顺着之前声音发出的方向，找到了被霍临渊劈开的裂口。
顺着裂口下去，他们进入了地底深处的实验室。
这个实验室比之前寒见他们走过的那个实验基地小不了多少。
一路上走来，随处可见改造人的尸体。
刚走到一半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打斗声，几人停下脚步对视一眼，然后加快了步伐。
——
“真是太完美了，我的——不，你不能……”
桑漠眼里闪过惊艳之色，然而下一刻他的表情就永远凝固在了脸上。
一只白皙又修长的手臂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
惊讶、兴奋、恐惧……全都在他的脸上汇聚成了失去生机的死寂。
与此同时，一道碎裂声响起，大门也在这时被破开。
霍临渊冲进门内，却被眼前的场景惊愕地愣在了原地。
一条有着银色尾巴的成年人鱼坐在实验台上，长长的尾鳍拖曳到地面，银色的鳞片流光溢彩，如同洁白璀璨的宝石。
他的全身都像是沐浴在圣洁的白光中，一头银色长发如瀑布一样垂在胸前，又迤逦地铺在桌面上。
裸露在外的皮肤好过上等的凝脂，眉心处一道闪电状的金色纹路，给他增添了几分神圣感。
长长的睫毛向下垂着，带着一丝犹如新生婴儿般的迷茫，同时又有着几分瓷娃娃般的脆弱。
他就像是造物主最完美的杰作，仅仅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就散发出一种清冷华贵，神圣不可侵犯的气息。
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有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然而当浅金色的瞳孔看向霍临渊时，却不见昔日的爱意，有的只是陌生。
那清冷陌生的目光中透着一分疑惑，两分防备和七分冰冷。
“颜颜……”
霍临渊张了张嘴，声音有点低哑生涩。
戚颜将手从桑漠的胸膛中抽了出来，顺便带出了一颗鲜红的心脏。
鲜血顺着他的手掌流到小臂，又滴到地上，好似在洁白的雪地里开出了一朵妖艳的花。
霍临渊看着这一幕，只觉心疼得无以复加。
这时戚颜偏头看了看手中的心脏，然后嫌恶地扔到了一边。
紧接着他抬头看向霍临渊，嘴里发出威吓的哈气声。
与此同时，一股狂暴不安的精神力，狠狠地朝着霍临渊袭去。
霍临渊面露惊讶，忘记了闪避，狂躁的精神力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胸口。
让他本就破碎不堪的精神领域再次雪上加霜。
他捂着胸口，咽下喉间的热涌。
然而这还不算完，只见地面的玻璃碎片，像是被控制着慢慢漂浮在空中，接着全都化成了利刃猛地刺向霍临渊。
霍临渊却呆呆地站在原地，其中一块玻璃擦着他的脸颊刺入了对面的墙面。
瞬间，他的脸上就出现了一道血痕。
然而霍临渊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却不知他垂下的双眼此刻早已赤红一片，他的颜颜不认识他了……
他不敢想象戚颜遭受了怎样的伤害，甚至不敢多看戚颜一眼，他怕，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毁灭一切。
所以他只能死死地握紧双拳，让指甲陷入肉里，用疼痛来换回理智，然而身体的疼痛又哪里比得过心疼带来的窒息。
见他垂着目光，戚颜眯起双眼，警惕地看着他。
不一会儿，感觉终于能控制自己后，霍临渊抬起头，然后向着戚颜走来。
害怕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会刺激到戚颜，他脱掉了外套，只留下一件内衫。
然而发现他动作的戚颜，却再次发出了警告的哈气声。
与此同时，房间里的所有玻璃器具都开始剧烈摇晃，发出叮呤当啷的声响。
肉眼可见，地面上的积水慢慢凝结成了一根根冰刺，下一刻这些冰刺全都对准了霍临渊。
仿佛只要他再敢前进一步，就会被立即扎成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