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闻昔没说完的话被何不疑一句话憋在喉咙里。
“我惹你生气了，所以你用这种方式报复我。”
何不疑的声音平淡又温和，就好像在说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
可那双银灰色的眼睛里，是死寂而阴森的雪夜，好像有什么疯狂的情绪隐藏在里面。
“”
林闻昔没来由的心虚，她赶忙低下头，不敢去看何不疑的眼睛。
“朱雀说你心悦我。”
林闻昔不敢置信的抬头，眼底满是震惊，她如同惊弓之鸟，羞涩的满脸燥红。
看到林闻昔这个样子，何不疑就知道了答案，一想到这个，他心里是说不出的复杂。
“所以，你真的心悦我？”
“我不知道！”林闻昔的声音很大，好像要掩盖自己的心虚一样。
“我只是不想让你跟我分开”
林闻昔低下头，双手紧紧抓着袖子，缩着肩膀看起来是那样无助。
“我见到的第一个人类就是你，我们又生活了那么长时间，我觉得很好，不想跟你分开”
何不疑看着眼前的林闻昔：“那你为了气我去找别的伴侣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只是气你才找的，是他上来说心悦我，可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感情，所以想着找一个尝试一下。”
“况且你不也要找其他人类吗？”
林闻昔的脑回路让何不疑哑口无言，他早该想到的，林闻昔不是人类，她的思维扭曲且奇特，做事风格也不是人类能想到的。
但是
还真是佩服她的脑回路。
“那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何不疑深吸一口气，他坐下来，与林闻昔平视，冷静的看着眼前的姑娘。
两个人，一个斜坐，一个盘腿，一个衣装整齐但难免有外面的尘土，另一个衣装混乱，墨色的长发毫无搭理随意披散。
两双银灰色的瞳孔对视着，一个平静，一个复杂。
什么感觉？
林闻昔不知道，她只知道那个少年靠近她的时候，她没有太反感，如果她讨厌的话也不会允许那个少年的靠近，但这是喜欢吗？
林闻昔不清楚，在那个少年说喜欢自己的时候，她内心确实有些躁动，但跟何不疑在一起的时候不一样。
何不疑是太阳，她是树他们本应是一起的，可为什么她却对那个少年也会如此宽容？
看林闻昔这个样子，何不疑就知道，她的喜欢并不简单。
林闻昔是树灵，她遇到的第一个人类就是自己，朝夕相处之间让她对自己产生了依赖，不愿意打破固有生活的安慰，所以林闻昔才会不希望自己离开。
为了稳固这份安稳，林闻昔宁可做出不求回报的付出，宁可把自己放在下面的位置，也要求得安稳。
这种感情，不叫爱，叫依赖，叫雏鸟情结。
“让我来告诉你闻昔，你确实心悦我，但也同时，心悦其他人，因为你对我的心悦，是亲近的家人感情，而非，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