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br/>
敲门声响起。br/>
很轻,似幼猫用粉色肉垫在外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挠门。br/>
朝徊渡打开门。br/>
少女慵懒地倚在门口,像是趁夜来蛊惑人心的美艳妖精。br/>
微凉海风卷起她如绸缎的乌发,摇曳间,仿佛下一秒就会剥开她身上烟粉色的睡裙,露出里面白生生的肌肤。br/>
“朝总,我有点不放心。”br/>
朝徊渡:“嗯?”br/>
檀灼:“无凭无据,怕你骗我。”br/>
“听说越厉害的资本家,越喜欢欺骗我这样的单纯少女。”br/>
朝徊渡似笑非笑:“是吗?”br/>
檀灼轻轻踮起脚,扶着他的手臂,吐气如兰地在男人耳畔最后落下一句,“让我盖个章。”br/>
直白的要命,胆子也大得要命。br/>
夜黑风高。br/>
成年男女。br/>
朝徊渡怎么可能听不出她的暗示,薄唇溢出低沉的音色:“檀小姐,我是比较传统的男人。”br/>
男人真丝睡袍都能穿得一丝不苟,不露分毫肌肤,俊美面上温润从容,像极了圣贤古籍堆砌而成的圣人君子。br/>
然而。br/>
即便逆着光,依旧可分辨出这位圣人君子黑色睡袍下原本蛰伏的凶兽,正慢吞吞地开始变换成伺机而动的巨兽形态。br/>
相当明显。br/>
相当坦诚。br/>
他传统……传统个毛线呀!br/>
檀灼顿了下,提醒道:“你硬了。”br/>
朝徊渡从不觉得有反应是一种羞于启齿的事情,况且,这本就是他的地盘。他毫无遮掩的意思,勾着慵懒不羁的声线,漫不经心问:br/>
“所以?”br/>
还,还在变化?!br/>
檀灼没想到他长了张无欲无求的性冷淡脸,那里……那里居然这么……惊人。br/>
她没忘记自己的目的,自我安慰:吓人是吓人了点……但书上说这样的男人,才是顶级神品,再加上朝徊渡这个身材长相,顶级里的超顶。br/>
总之。br/>
紧要关头,绝不能退缩!br/>
檀灼压住内心羞耻和退缩,假装冷静地上前一步,几乎完全侵进了男人的私人领域:“所以……”br/>
“做吗?”br/>
她眼睫撩起,语调无辜,说出来的话却比朝徊渡的身体还要露骨。br/>
离得近了,朝徊渡微微垂眸。br/>
少女薄而细腻的肌肤,是不曾经受过风雨洗礼的脆弱娇贵,像他收藏的甜白釉瓷。br/>
甜白瓷釉质细滑,薄而莹润,需要反复烧制,才能呈现出最美的色泽。br/>
朝徊渡想——br/>
她的色泽可以更精美。br/>
朝徊渡从不是真正坐怀不乱的君子。br/>
没多久。br/>
檀灼就后悔了。br/>
她平日里就娇气得很,这方面尤甚,半分疼都耐不住,刚一点点就喊疼。br/>
想过不合适,没想过这么不合适。br/>
“不行,别……呜呜这章,我不想盖了……”br/>
岂料,她还没来得及临阵脱逃,细踝便被轻而易举地按住。br/>
男人指骨修劲漂亮,慢条斯理地沿着甜白瓷莹润细腻的釉面一一巡过,忽而,指尖碰到了反复烧制时窑内残留的水珠。br/>
朝徊渡给檀灼摆上证据:“瞧,你想。”br/>
她不要面子吗!br/>
檀灼被他吓得闭上眼睛:“我瞧不见!”br/>
绝不承认这是她的。br/>
然而眼睛一闭上,黑暗袭来,嗅觉却越发敏锐。br/>
她能清晰嗅到男人俯过来,身上偏冷调的木质香。br/>
像正在雪域之地焚烧的白檀香,随着时间推移,木质的焚香调缓慢又强势地将雪调覆盖,越来越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