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晏任由她拉着进了门。
屋子里的气氛看起来十分凝重。
堂屋的正中间，傅文谦身姿挺硕的跪在那。
他前面的地板上是一地的杯子碎片。
刚进来的顾清姒还看见他右边的额头还有一片红。
坐上傅老爷子的脸色也难看的很。
她心中纠结还要不要过去了。
不过傅时晏倒是旁若无人的反过来拉着她朝着一边的空位走去。
傅老爷子见他毫不在乎的模样本就紧蹙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看着面前这个离家多年的亲儿子，更不顺眼了。
“你现在回来做什么，怎么不干脆等我死了再回来！”
老爷子怒气十足。
傅文谦听着这话头垂的更低了。
“爸。”
“别叫我爸！你心里还有我这个爸吗！”
老爷子情绪上头还想拿桌上的东西来摔。
但是和他共用一张桌子的司老爷子很有先见之明的先将自己的杯子拿住了。
傅老爷子摸了个空，看着司老爷子嘴角微微抽搐。
他的情绪好不容易上来了。
现在这样他很难收场啊。
司老爷子冲着他挑了挑眉，两个老顽童眼神在交流些什么。
最终，还是傅老爷子甘拜下风。
心痛的点点头，司老爷子和他完全不同得意的神情。
大家的目光都放在跪在地上的傅文谦身上。
也无人注意两人眼神上的机锋。
司老爷子清了清喉咙开口道，“老傅啊，文谦这孩子也算是有情可原，再说了，孩子性子正，行事风格也正，这不也是我们这做父亲教出来的吗。
我看文谦也知道错了，肯定在反省了，孩子好不容易回来，就算了吧。”
傅文谦讶异的抬起头来，也是没有想到司老爷子会站出来帮他说话。
朝着对方投去感激的眼神。
司老爷子照单全收。
人情这东西一点都不嫌多。
不过他一回头对上司老太太不悦的眼神后立刻收敛笑容噤了声。
“哼，我一个半个身子都埋进土里的人哪管得了这些，我就是心疼我唯一的孙子啊。”
傅老爷子感慨的说着，眼神朝着一边的仿佛透明人的傅时晏瞥了一眼。
看对方神情丝毫没有半点变化，他心中有些挫败。
除了他，房间里的其他人听到傅时晏的名字时也将目光投向了他。
就算面对这么些人的视线，他本人依旧老神在在的扮演一个局外人的身份。
“哎。”
傅老爷子浅浅叹了口气。
“你走吧。”
他的声音突然苍老了许多。
傅文谦猛地回过头来，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
傅老爷子对上他的视线重复道，“你走吧，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他傅家已经亏欠时晏太多。
若是一定要他在儿子和孙子之中做一个选择。
那
“爸！”
“别叫我爸，从你决定离开傅家的那一刻起，你就该知道会有这一天。”
傅老爷子的神情十分认真。
一点都没有最开始时的算计。
傅文谦也是看出了老爷子的决绝，全身透着绝望。
他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