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兔奔如龟，连箭脚边追。
十箭皆不中，驸马善如水。
——《冬猎诗》
慧云公主以前的名声一直很好。
她是最得宠的公主。她聪明，漂亮，好学，文武双全，对百姓也很好。
不过自从她行抢人之举，嫁给袁天青，无论在士林，还是百姓之间，风评都褒贬不一。
但她自己却觉得还不错。
至少现在她还活着。
换一个人，无论是谁，她都可能死了。
今日冬猎。
慧云公主把画画完，吃了早饭，拿着连弩，背着箭矢，与袁天青一起出门。
他们骑着骏马，跟着昌灵君的车驾走。
到野外，野风乱吹。
经历一些简单而庄重的祭拜仪典，昌灵君去换了便服，他们便开始了各自的狩猎。
但并不是很自由，不能真得跟打猎似的，深入丛林降龙伏虎。就算是要涉猎，也得在羽林军和左武卫的守卫范围内动手。
那里恰恰是袁天青买的林地。
昌灵君看到袁天青，把他叫过去，问此地情况，道：“此间可有猛虎？”
袁天青说：“没见到，纸老虎倒有不少。”
昌灵君问：“何为纸老虎？”
袁天青说：“纸做的老虎，声势吓人，实际上外强中干，一点都不难对付。”
昌灵君笑道：“外强中干者，吐蕃突厥皆是，可谓之曰纸老虎。”
袁天青喜欢这句。
可他正要为此拍个马屁，一个大臣走出来。
那人微微弯腰，说道：“陛下，此语若被两国君臣听到，会不欢喜。”
昌灵君听到这话，脸色一正，不想回应。
袁天青可不管什么礼节，说道：“父皇，儿臣建议把这位大官的儿孙和老父亲都派往边境，等吐蕃来，掳走一半，突厥来，再掳走一半，到那时，吐蕃和突厥一定都很欢喜。别吹胡子瞪眼，我没建议把你家祖坟迁到边境，已经算给你留面子了。人家都跑来抢掠咱们得百姓，还得让他事事顺心，怎么想的？咱大昌不欺负人，朋友来了有好酒；也不怕贼人，贼人来了有刀剑。岂能对外谄媚，对内色厉？”
“哈哈，此语甚合朕意。”眼看着那官员吹胡子瞪眼，快要气炸，昌灵君大笑地说出心中所想，“吐蕃突厥若好着来，让他们好着走，再敢犯边，让他们横着走。今次冬猎，猎的就是那些纸老虎，将士们，跟朕走。”
走着，袁天青也打马跟上去。
在山林中走了一小会，有很多兔子跑出来。
那兔子又大又肥，在丛林中窜得飞快。
昌灵君一箭射过去，竟没射中。
袁天青立马举起连弩。
咔咔咔咔咔，连着五箭射出。
他下意识地用了手枪模式，瞄准了开射，结果那五箭尽数落在兔子脚边。
噌地一下躲入树后，不见了。
昌灵君第二箭还没准备好，这边就射了五箭，把他惊了一下。
昌灵君问道：“你用的什么东西？”
袁天青藏了藏，说：“回父皇，这是臣自己做的连弩，还没调试好。”
“拿来让朕瞧瞧。”昌灵君说着，把手中的弓送到一边。自有人去接住。
“这，我还没射中呢……”
“拿来，赶紧的，放你手上也射不中。”
袁天青还不想给，几个羽林军打马围上来，上手就抢啊，连背着的箭都抢走了。
袁天青一人甩了个白眼，但又无可奈何，只有劝道：“父皇，箭矢总共就一百支，您省着点。唉，也没带别的，还没玩够呢。”
他真有点后悔，不该离昌灵君那么近。
还是慧云公主聪明。
这是躲哪去了？怎么看不到？
不过这陛下怎么什么都抢？
回头拉一泡屎，是不是也得护着？
“朕的弓，便赐给你了。”
昌灵君大笑着，打马离开。
这一幕被许多人看到，纷纷朝袁天青甩出戏谑表情。
尤其那些文官，简直眉飞色舞。
好，抢得好，这狗东西就该被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