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玄那双光芒黯淡的眼眸缓缓移动，和林初雪四目相对。
他的嘴角牵扯起一丝牵强的微笑。
一股无言的悲伤瞬间扩散而出。
轰！
天地之间，忽然惊雷滚滚。
李莫玄的生命气息迅速衰败、熄灭。
一道道光华在李莫玄体表的裂纹上消散。
他的法则之力已经崩溃消散了！
他的命数已然来到了尽头。
无力回天！
“你……你为什么这么傻？”
“韬光养晦，一朝出世，无敌天下不好吗？”
林初雪无比悲伤，神色复杂。
“我的路只能如此，不是生，便是死，若是退让，我便不是李莫玄，若是退让，便是自斩吾道，道果崩溃，再无成仙的可能！”
“无敌之路本就是一条九死一生的路，若赌赢，傲视天下，天下无敌，若是输了，便是烟消云散、灰飞烟灭！”
“没人能够保证不会出现半点问题，人生本就是充满遗憾的，很多事情，很多人……一切……都回不去了！”
“呵呵，最初的样子，都是美好的……”
李莫玄喃喃自语，低声感慨一句。
林初雪听到这些话，鼻子一酸。
她忽然发现，她从未了解过面前的男人。
自己对她一无所知。
她还以为李莫玄的桀骜不驯和嚣张跋扈是他性情张狂，不懂得内敛。
没成想是无路可退！
百胜成王，千胜成尊，万胜成神！
李莫玄和天底下所有人的路都不同。
这注定是一条充满尸山血海的道路。
在生与死之间徘徊。
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唯有一往无前，直到粉身碎骨。
毫无退路可言！
林初雪的声音都有几分颤抖：
“大家都并不了解你！”
林初雪黯然神伤。
心中的悲痛和遗憾，根本无法说出口。
而面前的男人并未开口。
晚风吹拂而来。
他的头发飘舞。
眸光黯淡，身体僵在原地，仿佛是一尊天地之初便伫立此处的神石。
任凭风吹雨打还是屹立不倒。
林初雪芳心一颤。
赶紧用神念探查。
发现面前的英俊男子毫无半点生命之息。
“李莫玄……”
林初雪大声呼唤。
那绝美的容颜震惊无比，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她自出生以来，第一次哭。
还是为了一个男人。
那个曾经她毫不在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