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摇头,“没有。”
“你方才都没吃几口。”菜都是小骨喜欢的,一般除了身体不舒服,他想不出她还有什么原因不好好吃饭,就连鹤儿都比她吃得多。
事实上他疑惑的点并不单单在小骨不好好吃饭这上面。
今日的她似乎有些不一样,是她,又仿佛不是她。
白子画暗中审视着面前人微笑摇头的表情,眼眸深处逐渐冷凝。
半晌他松开她,反手拿出一根精美的羽毛形钗子。
“前些日下凡的时候看你很喜欢,就买下了,我帮你戴上吧,正好和你这身绿裙子很配。”
花千骨没说话,片刻点了点头,“嗯。”
白子画抬手,却在插入发钗的瞬间反手打晕了她,目光一片森冷。
再醒来的时候四肢已被仙力禁锢住缚在墙上,花千骨忍着满室寒冰等了一天一夜,终于在第二天傍晚看到了漫步而来的男人。
比起两天前的温柔似水,走到她面前站定的他简直就是一把杀气凛然的剑,却碍于某种原因只是锁着她而未动手。
花千骨几乎要被压迫得喘不过气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渐渐有些恍惚。
这样冰冷漠然的白子画,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了。
也可能,是这一世她太习惯他的温柔了吧……
白子画忽然捏住她下颚,声音冷得像淬了寒冰:“她呢?”
花千骨一下听出了他的意思。
他在问她去了哪儿,确切一点说,是这个梦里的花千骨去了哪儿。
她只是随着他的力道看着他,什么也不说。
白子画眉间一片冷意,突然,他捏紧她下颚的手沿着脖颈一路下滑,一把拉开了她的腰带。
雪白的肌肤骤然暴露在寒气深重的冰室中,花千骨被冻得颤了一下,就见男人一件件剥落她的衣服,直到仅剩兜衣。
手在她心口位置按下,白光绽出,花千骨渐渐感觉到钻心的疼痛,心脏仿佛被千万根钢针一起扎着,短短几秒就疼得她额头冒汗。
白子画面无表情,控制着仙力在她心口割出一条极细极细的口子,随后牵引出半颗血淋淋的心。
花千骨低头就看到这一幕,已经疼得说不出话的她眼瞳震动,想起白子画曾经说过的:他挖心给了她。
他现在,是想把心要回去吗?
心脏上满是熟悉的气息,可又只有他的气息,白子画脸色发沉,半晌撤去仙力,心脏瞬间又回到花千骨的胸腔里。
突然的融合疼得她浑身又是一颤,咬牙,冷汗顺着鬓角滚落下来。
白子画沉思着,抬起她因为剧痛低下的头审视许久,终于放开了对她手脚的束缚。
没了禁锢,花千骨一下无力地栽在他怀里,下意识伸出去要推开他的手却让男人眼神一变,一下子握住她手腕逼她抬头。
他目光冰冷:“怎么?面对我就这么不耐烦吗?”
起初他怀疑小骨被人调包了,想先将人控制住再询问却被一些突发事件绊住了近两日,好不容易弄完就马不停蹄来了这儿。
如他所想,这个小骨可以算是小骨,但一些地方又和他的小骨不一样,比如她的一整颗心都和他当初刨的一模一样,根本没有后来长出的那一半。
就这一点,足够他狠下心了。
这张熟悉虚弱的脸让白子画内心复杂,想说对不起,想抱她在怀安抚,可她与记忆里妻子的不同又让他保持理智警醒。
最终,几近虚脱的花千骨被他带了回去软禁在了寝殿里。
白子画以花千骨不小心生病了的理由告诉白鹤归她需要静养,小家伙接下来一段时间果然懂事的没再过来打搅。
期间花千骨心口的伤被白子画十足耐心地又养好了,时间每日过去,白子画心里多少明白了一些事,对这个小骨的态度明显转好不少。
他还是试图和她说话,花千骨每次都是沉默,冷漠的态度让白子画次次受挫,次次皱眉,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小骨并不是性子冷淡,而只是对他冷漠而已。
可为什么呢?
问了花千骨,她一反常态地扭头看了他一会儿,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白鹤归渐渐发现自家爹爹很不对劲,不是人不对劲,是心情不对劲。
近两个月的时间,绝情殿完全是低气压的,白鹤归每次除了汇报课业情况和修炼进度外根本不敢和白子画多待。
花千骨对此自然是一无所知,每天她固定做的一件事就是推开窗口,隔着无形的结界看院子里白鹤归努力练剑的小模样,看着看着时常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