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比楚殷的魔鬼之花好,那可是鸦片。
强行安慰自己,否则内疚能让人沮丧,那滋味不好受。
这么说,楚衡是已经开始行动了。
而楚薛也跟他打了配合。
只有这样内外夹击,才能一击而中,让对方防无可防,这原本就是计划中的事。
但此刻的我,从侧面知道他们两个的行动,心里还是一痛。
不知是因为想念,还是为自己的可有可无而失落。
垂头一笑,人跟人之间本就如此,谁离开了谁,地球一样转。哪怕此刻我已经沉入河底,楚衡还是楚衡,楚薛还是楚薛,没有任何改变。
还有爷爷!
我问清楚京都的方位。
打仗了,爷爷还在京都,我得过去找他。
趁着老夫妇出门做工。
我褪下手腕的金镶玉镯子,留给他们过活吧。
这镯子价值不菲,够两老省吃俭用活一年了。
沿着河,有出去的山间小道,五六十里后,才是当地的小镇。再出去四五百里,就是京都了。
慢慢走吧。
没想到,从当年爷爷的小山村出来,已经过去了三年。
三年前,出来的时候,是乞丐;沉沉浮浮,三年过去,我还是变回了乞丐。
风餐露宿没什么,我习惯了。
但一路的萧条让我难过。
庄稼颗粒无收,百姓跟牛马抢米糠,到处都是找野菜挖树皮的人。
一看就知道,这仗都不需要打,再拖几个月,等城里的存粮没了,估计不投降都难。
不对。
历史书里还有一个词,叫易子而食!
还有两脚羊!
人吃人在战争肆虐的古代,很常见。
我打了个寒颤!
仗不能再打了,得想办法!
我加快脚步。
尽管经常饿得头晕,但只要有几口野菜下肚,再灌点山泉水,人就能动,只要能动,就还有机会,无限的机会。
咬着牙,赶了十来天时间。
进了京都。
京都已经乱成一锅粥,商贩无心买卖,街上的人来去匆匆,人人自危。
有拖家带口出城去找地方避难的,也有像我这样从外头进来寻人的,更多的是来回奔驰的兵马。
换防,巡逻,急报……
连兵将都开始惊慌,更别说百姓。
这么一乱,我进城没什么阻碍,何况我就一货真价实的乞丐,蓬头垢面,面黄肌瘦,能有什么阻碍!?
路是没变的。
找到当年楚衡帮我买的二进小院。
有人在,希望是爷爷。
轻轻叩门。
等候片刻,大门“呲呀”一声被人从里头打开。
是一张中年男人的脸。
他一看见我,有些不耐烦,连连挥手:“去去去!别来我这里讨饭。到处买不到粮,我们也没有多少。”
“您是田管家吧?我是来找我爷爷的,爷爷叫许大,我叫许叶子。”楚衡跟我说过,安排照顾爷爷的那对夫妇,男人姓田。
男人愣了一下,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
我更确定了。
“田管家,您不用怀疑了,还是让我爷爷出来吧。打个照面不就知道真假了么?”
田管家一脸狐疑的进去了。
随之就是跌跌撞撞赶出来的爷爷。
爷爷面色红润,精神矍铄,是享了清福的样子。
我松一口气。
但爷爷却不行了,他认出我后,哭得那叫一个悲戚。
他以为我能置房还留给他这么多银子,至少混得风生水起,不曾想竟这样潦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