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诗成、牛兵和大家一样起床吃早饭，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饭后，各人相互告别，王诗成也准备回南京。
那时不像现在杭州到南京有直达火车，需要先坐火车到上海，然后再从上海转火车到南京。等王诗成到上海再上火车时，已是晚上，好在买到了火车票。
王诗成买了一份报纸和一些干粮，优哉游哉坐到座位上。这时他看到前面座位上一个熟悉的面孔，认得这个人是兵工厂的职工沈万里。
他幼时常去兵工厂，知道兵工厂很多事，当年沈万里因在兵工厂舍命救人一事传为美谈。
那时王诗成年龄小，这么多年过去，小诗成已经长成大诗成，相貌变化自然很大，沈万里现在肯定不认识他。
和沈万里一起的还有一个人，一个三十岁出头的中年人，戴着一副眼镜，学者模样。
王诗成在火车上没事干，正在想是否过去和沈万里打个招呼，自我介绍下，一路上也好聊天解闷。
却又看见两个穿长衫的男人坐到了另一边座位，和沈万里他们隔着过道。王诗成从这两个长衫走路动作上感觉这两个人是练家子，而且这两个人有意无意地常看和沈万里一起的眼镜男。
王诗成年龄虽然不大，但阅历早已不是一般成年人可比了。他从那两个长衫男的眼神及动作中断定这两个长衫男是来跟踪监视沈万里他们的。
看明这一点，王诗成轻轻在报纸上戳个小洞，举起报纸佯看，实则透过小洞观察前面几人。
此时又有两个人引起王诗成注意，从前面车厢走来两个穿短袖的男人，现在是夏天，在户外穿短袖非常常见。
这两个人短袖及每人背包的款式都一模一样，而且背包的长度超过普通背包，王诗成第一感觉就是背包里装有兵器。
两个短袖男边走边看两边座位上的旅客，当他们看到两个长衫男时，眼睛一亮但瞬间恢复正常，若无其事地快速向前走去。
王诗成心里充满疑惑，这个沈万里是兵工厂技术员，怎会有两批人跟踪他们？这四个人是不是一伙的暂时不好判断，但是都冲着沈万里他们两个人应该可以确定。
而且这四个人明显不是普通人。他想上前去提醒沈万里，又担心自己判断有误，会造成他们恐慌。
王诗成站起来，走到两节车厢连接处，这里有个卫生间，他走进卫生间，发现卫生间的窗户虽小，但爬出去一个人还是可以的。
他心中考虑，如果一旦发生打斗，自己救沈万里进卫生间，然后从卫生间窗户跳下火车，那个眼镜男就管不了。
夜晚的火车车厢灯光昏暗，相对安静，旅客们大多在闭眼休息，聊天的旅客也尽量压低声音，不打扰其他人。只有一个穿制服的列车员走来走去，偶尔为旅客倒水或提醒下站。
火车哐当哐当地运行着，王诗成见一切平静，也闭眼休息不知不觉已经睡着了。突然几声凄厉的惨呼声震惊整个车厢，王诗成也被惊醒迅速站起，见车厢多人跑到两个长衫男旁边围着看。
他先看沈万里他们位置，见两人好好地站着，内心稍安。随后走过去，透过人缝看过去，居然是那两个长衫男人口吐鲜血倒在地上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