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这酒吧，洛安才算知道什么叫“人类恶显现”。
在这里，每个人都遵循着内心最深处、最原始的欲望，众人沉浸于声色犬马之间，似乎是受酒精影响，又或者只是因为环境而高声喊叫着。
“选择来这种地方调查，还真是为难你了。”
海拉的轻笑声突破周围的噪音，清晰地传到洛安耳中。
“这样近距离感受生命阴暗面，感觉如何？”
“有点像宿醉之后有人在我隔壁，正不断用电钻怼墙。”
洛安拍了拍额头，仿佛这样的动作能让他稍微集中精神，随后将视线聚焦在酒吧角落。
那几桌的客人虽然已经尽量将身形隐藏在其他往来客人的背后，但其眼神中有意无意散发出的恶意却让洛安尤其感觉到了不适。
别说是洛安了，要不是他紧抓着海拉的手臂，估计后者都已经拔剑将后面那盯着自己背部曲线流口水的佝偻男人砍成了八段。
但在找到线索之前，洛安也只能拼老命地压着海拉不让她大杀四方，随后两人以一副亲昵的姿态找了一处卡座安身。
“你要是把这里的人杀光，我还怎么问情报？”
“灵魂宝石啊，别告诉我你用完就把能力忘了。”
“现在这不是……”
听见海拉这样说，洛安倒是一时语塞。
一回来就被迫忙活各种文书工作和参加发布会，自己这头昏脑涨的还真把这茬忘了。
“等会，说到底把这一酒吧的人都干掉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选项啊？”
“你这一路上抓着我的手，难道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说罢，海拉还扬了扬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掌，言语间颇有戏谑意味。
“还是说，你本来就打算这样？
“真是可爱呢……”
稍微扬起的下巴，附带自上而下的视线，微眯起的墨绿色眼瞳隐隐显露出一抹笑意，让洛安总有一种奇妙的既视感。
那一瞬间，仿佛海拉披散的长发扎成了高马尾，身上的皮衣也化作一身黑白配色的学生制服，衣领前那一抹红色丝带微微晃动。
不行不行，这算哪门子既视感！
在思绪即将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之前，洛安猛地甩了几下脑袋，将这些无关紧要的想法抛诸脑后，这才接着关注起周围那几道不善的目光。
但也仅仅是注视罢了，洛安两人此前在大门的表现，这群家伙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得可谓是一清二楚。
尽管这酒吧内依旧嘈杂，洛安却隐隐能听见一些与那遵循欲望的污言秽语有所区别的低沉声音。
“就是那两个人吗？”
“没错，在门口顺手把酒保干掉了。”
“那个酒保是金并的人吧，他背后会是谁？”
“要不就是金并的内部清洗，要不就是这两个人真的头铁。”
几秒间歇之后，洛安又听见了另一个方向传来的议论。
“网站上没有那两个人的记录信息，这是要立投名状啊？”
“未必，万一人家执行任务时会蒙着脸呢？”
“你说得这么肯定，要不去问问他们的代号都是什么？”
“你嫌命长了，我还没活够呢，要问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