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指忽然问了一句。
“你现在知道了吧……陈羲，比付经纶要强。”
“请问……有人吗？”
“他哪儿不一样？”
噼噼啪啪的细碎声音后，火折子熄灭了。
这个地方是小满天宗戒律堂，虽然空无一人但陈羲很清楚这里必然戒备森严。而他背后刺来的这一柄剑居然瞒过了刚才大堂里那块巨大的玉盘，所以陈羲觉得有些不对劲。这电光火石的一瞬，他居然想到了这么多。
忍
丁眉大声道。
两个人一前一后到了戒律堂，才到戒律堂门口就看到那个让两人争论的陈羲居然站在大门口。抬着头看着太阳，还伸了一个懒腰。
相对来说，陈羲对七阳谷的了解要远多于对小满天宗。
陈羲语气平缓的说道：“如果您觉得我来替您受罚是一种屈辱，那么这种屈辱只怕会一直伴随着您……挥之不去。”
他看到周九指和丁眉到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不知道这算不算失败……一不小心，我把那些虫子都给冻死了。”
“既然你这么大的自信，那我应了你这赌。若你能夺了内试头名，我就为你点一抹胭脂红。”
寒冰室里没有冰，有冬永虫。
石洞无门，奇怪的是站在门口也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寒气。这让陈羲略微有些惊讶，他特意感受了一下，也不见石门有什么封印。
此时的陈羲还能保持清醒，他已经镇定下来。因为他想到了这是什么东西，让他安心的是这些冬永虫不吃肉。它们或许只是习惯性的去寻找有温度的东西，然后将其冻住。可能这是一种自卫，也可能这是一种盲目的攻击。
“多久了？”
她负气转身，扭头走了。
丁眉皱眉，她遇到不欢喜的事就要皱眉。
……
由此可见，这石洞很浅。
丁眉没来由的想起，陈羲进寒冰室的时候对他说的那句话……我若夺了头名，你可愿为我梳妆？
“他居心不良！”
……
这些感觉，都来了。
丁眉哑口无言，挣扎了好一会儿后才说道：“也只是稍稍强些而已。”
没有人回答。
“教习，你多久没有打扮过了？”
陈羲从怀里取出火折子晃了晃，却看不到远处。火光太微弱，只及身前两三米处便没了。他戒备的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就看到了石壁。
唯有忍。
陈羲看着丁眉一字一句的说道：“安阳王，平江王，汝南王，襄樊王……圣皇九子，每一个都想坐上那个宝座。但是没有人敢无视国师，没有人敢无视国师寄养在改运塔的神腾。你说的那些走狗都是为神腾而来，我也是……但我不是走狗。”
周九指沉默片刻道：“我也是为了青武院……陈羲还不到十五岁，他曾经到过开基九品的境界。”
然后他没有躲闪，而是面容平静的回头。
片刻之后，陈羲被冻住了。
周九指点了点头：“当年我故意让付经纶进寒冰室，是想考验一下他的能力。他在寒冰室坚持了七个时辰之后，不得不自闭经脉感官，假死来承受冬永虫的寒气。现在已经八个时辰了，珠子还是绿光而不是红光，也就是说陈羲现在还清醒着，他在故意感知着冬永虫的寒意。”
丁眉惊讶之后，还是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陈羲放声大笑：“我若是帮你夺了头名，你可愿意为我梳妆？”
陈羲微微皱眉，这里似乎有些诡异。
周九指脚步停住，看了丁眉一眼：“这一界进青武院的人，有几个没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
“你果然有修为。”
陈羲笑了笑，举步走进寒冰室。
三十分钟之后，陈羲外面覆盖的冬永虫已经几尺厚。
陈羲感觉身上被无数跟细小的针狠狠的刺着。那不是黑色的雾气，而是数不清的飞虫。因为黑虫太小，密密麻麻飞过来的时候真的好像一团浓雾飘过来一样。嗡嗡的声音灌满了陈羲的耳朵，他甚至很清楚的感觉到那些虫子已经有不少爬进了耳朵里。
“他……”
丁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就说，他比付经纶未必强。”
丁眉脸色极难看的拦住周九指：“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安排陈羲参加内试，但我知道这个人绝对有问题。他来路不明，谁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带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来的小满天宗。”
丁眉将长剑收起，眼神冰冷的看着陈羲：“你又是谁的走狗？”
丁眉算了算：“八个时辰了。”
他离开的太早了，也太久了。
“你也知道，青武院已经有太久没有在内试中夺魁了。虽然每次都能挤入前三，但始终没能出现一个真正引起宗门关注的弟子。你甲班之中的展青是个好苗子，却也只是勉强能上改运塔二层而已。当年付经纶进了三层塔之后，青武院再没有一个人能如此大放异彩。”
丁眉听完之后缓了缓语气：“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还是觉得陈羲的来路不正，目的也不正。”
“虽然您是教习，但我还是不喜欢被人用剑指着自己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