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胆子再大也比不过白爷，老四昨日不让你过江，你今天就大摇大摆的过来了，整个襄州都知道赵玉书要杀漕帮的人，你不光跟狗堂做生意，还把主意打到江南边来，生怕他不知道你跟漕帮关系深，白老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赵玉书的探子呢。”
赵玉书笑容一僵，你特娘的真是个人才，还真让你猜对了。
“三爷既然知道我是赵玉书的探子，还敢亲自见我，不怕那赵玉书顺着来杀你？”
“一言为定！我就等着他来呢，不然也不会跟白老板谈这桩买卖！”三爷周身灵光闪现，哪怕赵玉书不用开眼去看，也能觉察出此人修为有六重天。
赵玉书适时流露出惊讶之色，随即却又转换成不置可否的笑。
三爷微微一愣：“白老板可能对修士不甚了解，在下是六重天，虽然只比那赵玉书高了一重，可这一重，就不知道多少年才能修上来，而且在下可不是空有修为的花架子，年轻时也是刀口上讨生活的。”
赵玉书看三爷解释的如此急切，知道他是怕自己不肯跟他合作，扭头就回江北去了，当即只能无奈的摊手：“三爷，为什么你们都认定赵玉书一定会来找我呢，昨晚臧牛被杀，我可就在现场，赵玉书根本不用找我，自己直接就杀进去了。”
三爷笑了：“白老板啊，那姓夏的位置，莫说他赵玉书，便是本地人也没几个知道，他才入城一天，怎么找得到呢？”
赵玉书装作恍然大悟：“他一直跟着我！”
“不然，姓夏的何必花三千两留你。”
赵玉书眼睛一眯，昨晚饭桌之上，有这位三爷的人。
三爷身子一仰，显得高深莫测。
赵玉书假装犹豫了一下：“既然三爷有眼线，该知道昨天那两个修士是什么修为，他们俩都没拦住赵玉书，单凭三爷一个····”
“这个白老板尽管放心。”
“就凭三爷一句话，在下放心不了，若三爷听着不舒服，可以直接拿下在下，绑在这里，等那赵玉书。”
三爷面色一僵：“白老板说笑了，来人，请二爷过来。”
赵玉书心中忍不住苦笑，如果段铁柱不是跟自己有旧，八成也会跟他们一起对付自己吧，整个襄州，真是一个朋友都无。
等待的时间很无聊，三爷便又拿出了他的几样精美的首饰送给赵玉书，言明这算是赠礼，这等便宜老赵自然却之不恭。
“在下有些好奇，为什么你们漕帮，一定要杀这位六先生呢？我可是听说，东都白马书院，可是天下第一。”
收下礼物，赵玉书开始套话。
“不错，书院是天下第一，可天下第一又如何？如今天下大乱，大争之世便是群狼噬虎之日，皇位都有人抢，天下第一的名头便不能抢吗？”
赵玉书摇摇头：“这等虚名，可不如皇位来的实在。”
“哈哈哈，白老板说的通透，书院屹立千年，我们修士对黄白之物不感兴趣，可那书院书塔之上的顶尖秘籍浩如烟海，库房的天地至宝更不知有多少，以前他天下无敌时没人敢动心思，这次大家都看到了，若不是六先生入京，老神仙也得栽在长安城，他能栽一次，就有人能让他栽第二次。”
赵玉书眼睛眯了起来：“这是在赌。”
尼玛人家想搞老头子，是皇帝拿着顶尖的天阶至宝带着三个天下前五用尽手段算计才勉强碰一碰，您几个内景啊就这么狂？
“欲成大事，哪有万无一失。”
“三弟说得对，这是一场豪赌，从我们漕帮发下悬赏之时，便已经下注了，白老板，老夫乃是七重天，这份筹码，可够你下注？”
一个头发花白的道士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拂尘，道袍很新，拂尘很漂亮，可他整个人却瘦如骷髅，眼神中满是压抑不住的疯狂之意。
赵玉书点了点头：“够了，那需要在下做什么呢？”
“我们今晚就在江上饮酒赏月，等赵玉书上门即可。”
江南二爷三爷共同宴请白锦堂，江北不可能不知道，一时间，大半个漕帮的力量都盯住了这艘普通的画舫。
秋意浓，夜风起，搅得一江月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