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了五六个小时。
沈书眠一直盯着那扇门的双眼一刻都没有松懈过。
等待的时间越长，她就越揪心。
她没有在车祸现场，根本不知道梁玉珍的伤势有多严重。
看着出来又进去的护士，她也不敢上前去问，只怕耽搁了他们抢救梁玉珍。
腊月的天气，医院的走廊并没有空调，空荡荡的走廊通道很冷。
傅沉让陆翔送了毯子过来，上前刚想搭在沈书眠身上，她就冷冷出声：“不要靠近我。”
傅沉看着她露在脸上真真切切的抗拒，也拿她没有办法。
他把毯子给陆翔，让陆翔去办理医院的一切手续，他就靠墙站在一边，默默陪着她。
怕扰了她心烦，他甚至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等医生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
沈书眠在看见医生出来的第一时间，站了起来走到医生面前，担忧的问：“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面色凝重的对她说：“命是保下来了，但是病人头部被狠狠撞击成了重伤，颅内有瘀血，导致病人无法苏醒。”
沈书眠强忍着眼前的模糊问：“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呢？”
医生摇摇头：“不知道，可能一辈子都是植物人。”
犹如当头一棒。
沈书眠浑身一软，脑袋一瞬陷入了麻木的空白中。
根本无法思考。
她妈才好了多久在这里，她都计划好了带她离开，带她去桐城，她们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的。
怎么就出了车祸，怎么就成了植物人……
眼泪无声流出眼眶。
傅沉已经扶住了泪流不止的人问医生：“那现在能看看她吗？”
医生：“等会儿转到特殊病房去就可以看了。”
傅沉：“谢谢医生。”
医生离开，他扶着沈书眠到旁边的休息椅子里坐下，看着身旁无声的流着眼泪，肩膀抽个不停的人，傅沉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坍塌了。
他蹲在她面前，伸手擦拭去她脸上的眼泪。
触摸到了她脸颊的冰凉，他心痛得难以形容。
轻声安慰她：“我会给妈请最好的医生的，国内看不好，我们就去国外看。”
“傅沉……”
傅沉对视上她满是绝望的眼眸。
“我们离婚吧……”
她的声音带着抽泣的颤声。
傅沉伸手抓紧着她的手，很紧，怕她疼，又松了松。
“沈书眠，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如果从前的他对她说“离婚”这个词有恃无恐，那么，他今天是真的怕了。
沈书眠下意识甩开他的手，冷到极致的目光盯着蹲在她面前的男人：“你知道我妈给我打最后一通电话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她说她要去找你问个说法，问你凭什么要这么对我……”
沈书眠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一直瞒着她我们的事情，知道她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事吗？”
“就是顾笙笙告诉她的，顾笙笙不知道哪里找到我妈得电话，打电话约她出去，她说要把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都告诉我妈……所以，我妈就去了……”
傅沉：“沈书眠，对不起……你以后不用去紫京城上班了。”
沈书眠哼笑出了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