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冥一路跑出了流民扎堆的地方，停在一条河边，他坐在草地上大口喘气。
这般累个半死他很久没体会。
衣衫褴褛的小女孩抱着膝盖坐在他的一侧沉默不语。
徐冥长长吐出一口气：“我叫徐冥，你叫什么？”
过了良久，小女孩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我叫小语，话语的语。”
徐冥轻松道：“很抱歉来晚了，没救下另一个人。”
小语把头从双腿间抬起，露出一张满是泪痕的小脸
“他叫大壮，来自李家庄，他爹娘用他和我爹换了我。”
徐冥：“你爹也在他们中。”
小语：“嗯。”
徐冥一时间难以呼吸。
这样的时代真是该死。
天灾人祸不断，为了活下去，人德崩坏，世理秩序也乱了。
徐冥望向天空道：“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
“改变世界这个宏大的理想以后再说。”
“先解决眼下的事，这条河里有鱼吗？”
小语低声道：“没有，能吃的都被吃了。”
徐冥转而道：“这附近有门派吗？”
小语道：“据说那边的山上有一个门派，叫天龙宗。”
徐冥顺着小语的手看向远方的山，六七座山头外。
半天或者一天的路程。
徐冥站了起来笑道：“趁现在不是太饿，我们去天龙宗借点东西。”
小语偏头看向救了她的男子。
健康的不像个流民。
皮肤太干净，虽然穿着麻衣，整个人却很整洁。
他更像云匣城中好奇江湖事，逃出家门的少爷。
小语不由想到自己，哪还有什么家？
为了不被流民捉住拿去吃，只能跟着这位富家子弟。
当然为了能多活一些时间，保护富家少爷的性命也很重要，她要为他打扮一下。
“那个……徐公子，你这样子出去会被吃的。”
徐冥一愣，指着自己干净的脸道：“这也会被盯上？”
小语轻轻点头。
徐冥无奈一笑，下河摸了些泥巴糊在自己脸上和裸露在外的小臂。
泥脸徐冥这次道：“这样总没事了吧？”
小语轻声道：“嗯。”
徐冥蹲在小语身前：“我背你，我不指望你能跟上我的脚程。”
小语愣了一会道：“徐公子，这……不合适吧？”
徐冥道：“你我都要活不下去了，哪有什么不合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