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一言不发,谢晓成都怕是自己说错了话。
正要附和孙文杰的话,却听得许愿轻轻一笑。
“今日我叫你们来,不是想讨论这件事的,再者,皇命难违,放在谁的身上,大多都是身不由己,我也不能因为结果不好就否认了这一段经历,我努力过,便不会后悔。”
她与北尧,不论在不在一起,许愿都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尽力了。
她不能让北尧舍弃了皇位和她在一起。
也不想天下百姓因为她,而失去了一位明君。
所以,不论结果如何,她都会笑着接受。
若是真的不能走下去,那她就回似水县,以后游历四方,着书立说,看遍天齐大好河山。
人啊,总得学会放过自己。
孙文杰不由多看了一眼许愿道:“还是许小姐看的通透。”
“这看不通透也没有办法。”伍拾明道。
谢晓成闻言,也并未再提这件事,而是问道:“许小姐,你今日叫我们来,所为何事?你放心,只要是能帮上忙的,我谢晓成必然不会含糊!”
伍拾明和孙文杰也一同看向了许愿。
“从我回京以后,便感觉有人一直都在盯着我,而且,近来拜访许宅的不速之客也不少,我写了一份名册,今日叫你们来,也确实是有事麻烦你们。”
许愿从衣袖里拿出一份名单。
而今不似从前,她说话做事都不便利。
这件事交给其他人,许愿也不放心,所以,还是选择了熟悉的人。
孙文杰率先拿过名单,看了一遍,而后递给了谢晓成。
对于京城里的权贵,他比另外两个人都了解,一眼就看出来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些人,都是京城里以前风光过,而今落魄了些的勋贵之家,尤其是嘉庆侯府,他们去你家做什么?”
孙文杰皱了皱眉,很快便想明白了,直接问道:“提亲?”
许愿点头:“一个两个的,其实都还好,可这么多人一起来,但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许愿自认自己没有什么大本事在,京城的名声也不好。
一个两个看重她父亲,上门提亲还说得过去。
这么多人一起来,明显就有些不对劲了。
许愿又说不出为何,只是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
“这的确不对劲。”谢晓成看着许愿,温温吐吐道:“大家都是朋友,我也说一句实话,许小姐先前女扮男装一事,的确让不少人都反感,这时候,大家都避之不及,与许家交好和与许家结为姻亲,这是两码事。”
许愿女扮男装参加国考,皇上虽然未曾怪罪,朝中之人也夸赞许愿是巾帼不让须眉,有当年许家老爷子的风骨,但回家以后,都在告诫自己的女儿,绝不可如许愿一样行事,在京城里抛头露面。
女子,就应该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如果不是许家门生众多,许文贤有望重回朝堂,没有人敢得罪许愿,恐怕许愿早就已经被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但换句话来说,即便是许文贤有望回到朝堂。
那些人攀炎附势,也不会这么迅速。
倒像是,受了谁的指使,存心不想让许愿好过。
“那你觉得,会是谁在针对你?”伍拾明问。
“我心里有猜测,但是也说不准,因为我觉得,我与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实在不至于如此。”
孙文杰敲了敲桌子道:“许小姐认为的人,是谁?”
许愿缓缓开口道:“齐盛竹。”
屋内,三个男人同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