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命现在还无法面对这种冷血的事实。
如果真的要跟刎白对峙，他也绝对下不了手去杀死对方。
难道真的会有这一天吗？
难道真的要杀死刎白吗？
而他浮现出的这些难过情绪，就好像养分一样滋润了那些鱼人的状态，他们各个身上的鳞片都闪烁着晶亮的光泽。
“你已经想要杀了你哥哥。”
“你现在已经在考虑杀了他。”
祈命咬着牙想要反驳回去，可那些鱼人的眼睛仿佛有什么魔力，其中散发的苍白裹挟着无尽的仇恨和凄凉。
有种让他已经看到刎白最后无助凄惨的模样。
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混混沌沌的摇头。
“我没想杀他。”
“从来没想到。”
鱼人瞳孔收缩了一下，大声质问。
“你撒谎！你刚才就已经在想怎么杀掉他！”
“总有一天，你就会亲手杀掉养大你的哥哥，你真冷血。”
“你杀了很多寄生兽，即便那些兽体没有攻击你，你还是杀了它们。”
“你还杀了戎海，在他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你杀了他。”
“卑鄙。”
“羞耻。”
祈命控制不了自己的头脑，从鱼人说话开始，他不断的想起在阴暗区厮杀的场面。
因为同伴的接连惨死，他崩溃到满身怒火压制不住。
祈命几乎杀光了路途中遇见的所有兽体，植物或动物，只要能动作的东西全部都被他斩草除根。
有些兽体的确没来得及攻击，祈命杀了它们。
全部都杀光了。
也杀了戎海。
对方明明还有没说完的话，但祈命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他杀了他。
祈命的眼神愈发黯淡，他的心中被负面情绪所淹没，仿佛一片黑暗的沼泽，让他越陷越深。
他的面容开始出现痛苦，扭曲的和愤怒交织在一起，无法自持。
而与他对面的那些鱼身人头的怪物们，却在这负面情绪的滋养下变得兴奋起来。
它们扭动着身躯，鱼鳍扇动，发出尖锐的叫声。
这些怪物的皮肤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吸收着祈命的痛苦与绝望，将其转化为强大的战斗力。
祈命感到一阵无力，他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正被这些怪物所利用，而他却无法挣脱。
他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但那如潮水般涌来的负面情绪却让他无法抵挡。
眼看着怪物们逐渐变得强大，祈命的命运也悬在了一线之间，他必须找到一种方法来战胜自己的情绪，否则将被黑暗彻底吞噬。
“永夜，我是不是很冷血……”
祈命变得很无助，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就是永夜。
而永夜是一滩不属于人类动物乃至植物的液体，他没有情绪给那些鱼人来利用。
永夜浮起将祈命紧紧包裹住，控制着他的身体不再发抖，祈命就感觉不那么寒冷了。
他被整个包裹在安全感中，又轻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