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卓然，你那位真的和小丫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不能比，你就说，我不奢望你能找个像小丫头这么乖的，但也别找个能把你的椅子直接砸了的主啊？”
“什么椅子砸了？这砸椅子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问他，就是这次分手的时候，去年的事。真的，一提这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去年怎么没和我说啊？”
“那会儿不是分了吗，所以我就没给你说，这不最近这苗头不对，又有要复合的迹象了嘛。”
“不会复合了，真的，你俩放心！”
“她为啥砸你的椅子？你家的椅子？当你父母面啊？”
“不是家里的，就四合院的。”
“为啥砸啊？”
“那不是，又跑去吵架，闹嘛。”
“拿凳子砸你啊？”
“没，就是把凳子举起来砸到地上了。”
“嘿，你是没见，那把椅子成啥样了，就是卓然淘来的那四把黄花梨圈椅的其中一把，直接散架了，你就说用了多大的力气吧，这是有多大的仇啊！”
“到底为了啥事？直接到了动手砸东西的地步？”
“这不，这边公司突然有事我必须得过来一趟嘛，之前说好的陪她去日本玩的，她听了不高兴，就开始闹，然后就砸东西呗。”
“就为这点事？靠，你要是再敢复合，我和你直接绝交，就这种女的，得亏没结婚，要是结婚了有你受的，估计得离180次了。我就不明白，你当时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啊，怎么就看上这么个女的，之前我不好说，今天，我就给你实话实说，第一次见，我就没看上，实在是和你不相配。家境家境一般，和你根本没法比，关键是脾气秉性太糟糕了，自己总觉得自己美的不行，可是放在人群中就根本找不出来。我就不明白了，你有啥可放不下的？”
“嗨，这不他觉得是初恋嘛，希望能走到头！”
“谁说的是初恋就要走到头啊？不合适就得赶紧分，好家伙，你这都分分合合多少回了，你的青春全浪费在这女的身上了。”
“我这不心太软吗，每次闹着分手，然后回来一认错，一哭，我就狠不下心了！”
“她父母怎么说，不管她嘛？”
“父母挺好的，很本分老实，根本没法管，她也不听她父母的。”
“哎，既然话说到这了，我下面说的这些话你别觉得伤了你的自尊心。你有没有觉得，她这么没完没了地来回折腾，就是嫌你挣的钱不够多啊？”
“你说的完全正确，她希望我是能一个月给她买一个爱马仕包的主。然后再买一栋别墅在她的名下，如果这些都满足了，估计也许还会有别的要求。现在回想起来，她没有因为结不结婚这件事和我闹过！似乎，她也不着急和我结婚，我呢，因为她这来来回回的折腾，一直就没敢提结婚的事，而她也从没提过想和我结婚。”
“我都给你说过多少回了，人就把你当备胎，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觉得你不如大老板有钱，但又攀不到合适的大老板，舍弃你呢又觉得可惜。行，今儿都说到这了，我干脆恶人做到底得了。你记不记得两年前和你闹分手那次，人整整半年没去找你，知道为啥吗？又找了一个，和那男的在外面吃饭时，被我同学肖笑撞到了。给我打电话，说你发小和女朋友吹了吗？怎么和一个男的亲亲热热的在簋街吃饭呢。我就没敢给你说，害怕你受打击，谁知道，半年后，人回来找你，你就又复合了。”
陈远话音落下，三个人沉默。愣神的云山半天才恍然发现钢琴声停了，一回头，索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书房出来站在了客厅的另一头。辫子散开，披着一头蓬蓬的长发，发愣的看着他们。
“我不是有意要听你们说话的，云山，我的水杯是不是在车里，我想喝点水。”
“奥，我去给你拿。”
“哈哈哈，没事，小丫头，我们没有你不能听的秘密。过来，休息会儿，吃点水果。”卓然赶紧站起来招呼索拉。
“过来，小丫头，这边有茶，你先喝点茶，吃点水果。”
“我晚上不能喝茶，一喝就睡不着了。”索拉走到沙发区坐下。
“那你吃点水果。到大哥家别拘谨，就当是你自己的家。”
“哈哈，好！”
“小丫头学校忙不忙，课多吗？”卓然说。
“还好，不是特别忙。课差不多每天都有。”
“小丫头，我好奇问你一下，你小时候每天练琴是你爸妈逼的吗？”陈远问。
“嘿嘿，他们从来没逼过我！小时候，他们只是周末负责送我去上钢琴课，上初中后，都是我自己去上课。嗯，小时候每天练琴是姥爷陪着我，我父母工作比较忙，他们都是事业型的，没时间管我。”
“那就是完全是因为自己喜欢，所以每天坚持练琴啊？”
“嗯，差不多是，小时候我妈妈带我去她们团里，然后我看见钢琴就不走，一直要弹着玩，我爸爸就给我买了一台，然后我妈妈就很快给我找到了老师，开始正式学习。刚开始练的时候，也觉得很枯燥，练一练就不想练了。但我姥爷特别好，很会引导小孩子，他每次只让我练15分钟，然后带我出去玩一会儿，或者让我看会儿动画片，然后再接着练，就这样。我三岁时基本上已经可以每天练琴一个小时了。再就是，我很幸运，我的启蒙老师，就是一直教我的恩师，她当年已经很有名。她上课的时候从来没有训过我，虽然很严厉，但她很会鼓励小孩子，我每周都特别爱去上钢琴课，这对于初学琴的孩子能否坚持学下去，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因素。”
“那你父母一开始就想培养你当钢琴家啊？”
“没有，选择走专业这条路是上高中以后了，我学习成绩一直不差，姥爷姥姥还有我父母本来希望我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向选择一个专业，考北京的大学，毕业后再出国读研。结果，高一的时候，恩师征求我的意见，问我想不想走专业这条路，我当时已经是她教的那波学生里最出色的一个了。她告诉我她希望我未来能从事钢琴专业，她认为我在这方面很有天赋。恩师也跟我父母谈了谈，但他们说尊重我的选择。后来，我就跟我姥爷探讨了探讨，姥爷让我把自己想学的专业一一在纸上列了出来，钢琴也列在其中，然后他就给我一一讲解了一遍，这些专业在未来会从事什么工作，而工作状态又是什么样的。听完姥爷的一番解析后，我心里就有了答案，我觉得自己能轻松又自由掌控的就是钢琴，其他的领域都要和很多人打交道，我不行，我闺蜜经常说我是《甄嬛传》里活不过半集的那个人，会早早被人害死，哈哈哈。后来，高中三年我就冲刺专业了，系统的学习了除钢琴主专业之外的所有音乐专业课程。当年我运气比较好，考专业时没有碰到高手，最后以专业和文化课并列第一被录取了。因为我的文化课考得很高，远远超出了一本线，这在专业院校是比较少见的，所以最后学校就以本硕连读五年录取了我。读本科时，恩师就给我规划了未来的职业方向，她希望我硕士毕业后出国，去最好的音乐学院读完博士后回母校任教，而我，也很喜欢当老师，因为不用满世界跑，可以陪在家人身边。后来，在美国读完博士后，我就回国了。”
“你姥爷真是厉害啊，很少有家长这么有耐心的听孩子的想法，帮她分析。”卓然感慨地说。
“嗯，他在我的教育上特别用心，我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哈哈！”
拿杯子进来的云山，帮她倒好水，坐在了她身边，一直静静地听她讲这段选专业的事。他也是第一次听她如此详细的讲这些。
“喝点水，你还练琴吗？”
“几点了？”
“九点半。”
“你们现在要睡觉了吗？”
“不睡，我们睡得很晚。”陈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