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考虑那些作甚?”
周太后拉了张峦一把,示意他找个地方说话。
留在大殿内的覃昌和韦泰等人都看到,周太后居然对张峦上手了,话说人家姑侄关系可真是非同一般,我们就算见到那也得装聋作哑。
随便找了个角落,周太后看了看四周,见没旁人,这才低声道:“熬了这么多天,该做的也都做了,陛下坚持得很辛苦,实在不行就…”
张峦道:“臣自会尽力。”
“说人话!”
周太后说话从来都不客气,对自己大侄子也是如此,她白了张峦一眼,好似在问,你是真的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
我们家属已经放弃治疗了!
你还在那儿逞什么强?
我们是想让皇帝减少一点痛苦!
张峦无奈道:“为人臣子,有些事就算揣着明白,那也不得不…哎呀。”
周太后白了他一眼道:“你有时候倒是挺坦诚的,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个不着四六的江湖骗子,等跟你接触久了才发现,你身上还真有一股道家人的洒脱不羁,难怪你跟李孜省走得那么近。”
“大姑您言笑了。”
张峦无奈道。
周太后道:“对了,哀家有件事一直想问你,先前李孜省对于地动等事的推测,可说是非常准确,连万妃之死都被他准确言中,为何这次却不灵光了?”
“这…”
张峦虽然很想跟李孜省抢功,但这节骨眼儿上他却不会卖队友。
无论怎样,李孜省在大多数事情上都是帮他的。
周太后叹道:“你知道这个人有野心就行,能不靠他,就别指望了!一旦有什么变故发生,将由你出来领衔,知道吗?”
“这…”
张峦一听发愁不已。
好家伙,这是想让我当首席治丧大臣?
可问题是,我早就想回家搂着女人睡大觉了,你们是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啊!
让人在这禁宫里守了十来天,没日没夜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大姑,侄儿就明说了吧。”
张峦道,“若真出了事,得在朝中寻那有人脉有资源,且德高望重的人出来负责才行…像我这样的,就算您再信任,太子也委以重任,但问题是…人家都不认识我啊。”
周太后道:“你多出来做做事,别人不就熟悉你了么?现在不认识不打紧,等以后熟悉了,你辅弼朝政的时候,就有效果了。”
言外之意,这是在给你铺路。
你不要不识好歹!
“可是——”
张峦为难道:“侄儿实在累坏了,想回家歇息…估计一躺下非得睡上三五天才会醒过来…坚持不住了啊!”
“你…”
周太后听到这话,有些无语。
真就没见过这么吊儿郎当的人。
看上去就跟邻家倔强的小老头一般,那真是一点都不争啊!
换作别人,肯定是削尖了脑袋往上钻,可这位…为啥就没见过他主动为自己揽利益呢?
张峦无奈道:“非侄儿不努力,实在是力所不逮…长期不睡觉的结果就是现在我整个人都是飘的,心跳得厉害,脑袋嗡嗡作响,再熬下去恐怕小命都会交待在这儿。”
“你啊你,说你什么好呢?”
周太后骂道,“人家都能坚持,就你跟个柔弱的小姑娘一样,风一吹都要倒?瞧你这赖皮样!就不能上点儿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