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鹤昀父亲。”中年男人望了眼不远处的周豫，显然，不想逗留。
他往黎嫚手里塞了个字条：“记住这串电话号码后，把字条烧掉。希望小黎永远不会用到它。”
中年男人说完就上车了，车子迅速开走。
专程给自己送字条？这么原始的方式？
最原始，也最安全。所有网络记录都会留痕，唯有埋在心里的，最保险。
这电话，是梁老让给的，让务必由鹤昀父亲交到黎嫚手里，连梁鹤昀也不用。
“谁啊，刚看有辆出租车停你跟前。”周豫走过来。
黎嫚笑了笑：“外地的游客问路，以为我本地人呢。”
宋轻臣那晚回到小镇，已近凌晨。
黎嫚听到门响，从床上下来，迎了过去。
已经成了习惯。宋轻臣只要从安市赶过来，不管多晚，她都会去迎接他。
还会给他备两种汤。一种是醒酒暖胃的，一种是日常滋补的。
宋轻臣看到那个穿着卡通睡裙的小姑娘，揉着眼睛过来，几步上前，把人抱起来。
“生我气了？”看她因为酒气皱眉，改成了吻她的发顶。
“敢生宋王爷的气，脑袋不想要了？”黎嫚脑袋扎在他怀里，被逗乐。
“我的失误，嫚嫚受罪了。从明天起，戒烟戒酒，调理身体。我今天专门去验了j的质量，医生说，战斗力一级棒，百发百中。”
“宋轻臣你有……”
“我没病，有也是相思病，一有闲空就想黎嫚，想x黎嫚。”
“你放开我……你……混蛋。”
“会骂就多骂点，够劲。”
那晚的宋轻臣，像个虔徒，小心翼翼的照顾着黎嫚的情绪，伺候着她的身体发肤。
没几天，院子里来了位仙风道骨的老人，自称来自峨眉山，为没能如愿留在人间的天使了却遗憾。
黎嫚了然。宋轻臣自是不会参与，不代表他不重视，不遗憾。
那天，老人做了一场温馨的仪式，亲手交给黎嫚一颗通体无瑕的人形舍利，埋在了院中的枇杷树下。
日子风平浪静的过，直到一通电话的到来。
那日傍晚，宋轻臣回来的早。
王叔提进来一个水桶，里面装着活蹦乱跳的鱼。
黎嫚调皮过去看，冷不防被鱼甩尾溅出来的水花打湿衣服，“啊”的叫了一声。
宋轻臣喝着茶，笑眯眯的：“怂样儿。这鱼有活力吧？稻花鱼，做成清炖，让她补补身子。”
王叔应了声“好”，忙着去一旁处理鱼。
手机铃声响起来，宋轻臣瞟了眼黎嫚手机，来电人：黎想大弟。
“他们军训长，这是受不了，诉苦来了？”男人递过手机。
黎嫚接起来，笑嗔：“我以为你天天忙着给袁靓联系，把你山沟里的姐，忘到天边了呢。”
“姐，方便说话吗？”黎想的声音，带着不对劲。
黎嫚愣了下：“没外人。你遇到事了？”
“我好像看到父……徐晋东了。”
徐晋东？不是一直在精神病院吗？
黎嫚定了定神：“没看错吧？”
“我也以为看错了。”黎想的声音有些急促：
“可那假腿不会错，还故意露出来。还有，那种特别阴森的笑。姐，和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