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许嘉泽，和他闭眼坦然受死的模样，思索了一会儿。
“随便找个大夫来看看吧，死了就算了，没死的话发配到外府去，永生不得回京。”
说着我蹲下身来，对许嘉泽道：“你要是觉得心中有愧，这辈子就多写些诗作歌颂称赞我，把外面那些骂我的怼回去，别让后世人跟着以讹传讹，懂？”
许嘉泽说不出话，只是落泪。
许嘉泽被带下去后，墨青见我一动不动，问我怎么了。
我道：“这个院子还挺漂亮的，我想一个人坐一会儿，你们在外头等我，等我坐够了就跟你回去。”
墨青答应了。
我在石桌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看着自己身上料子极差的裙子。
忽然，我想到了萧星沉爱上的那个女子。
一定是个很美好的人吧，才会让见惯了大世面的他一见倾心，收心成家。
如果陆恒后来不肯放过他们，他们会不会辞官退隐，在这样的宅子里，过着寻常夫妻的日子？
柴米油盐，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真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离我和墨青成亲只有短短几日了。
陆恒比谁都上心这事，经常亲自过问给建议，又一再给我添加嫁妆。
我看着新一批的添妆单，有些惶恐不安。
太重了，实在是太重了。
墨青见我脸色不好，问是否是不喜欢这些。
我摇头：“三哥给的太多了，我有些害怕，这样会不会太……”
墨青笑：“你是他妹妹，给你等于肥水不流外人田，又不是便宜了外人，怕什么？况且你可是要生储君的人，这点东西不算什么。”
“若实在不安，我们进宫谢恩一趟，不枉皇上这等厚赐。”
我犹豫着点点头。
入宫后，陆恒推了其他事，单独招待我们二人。
或许是因为我和墨青即将成亲，他一直悬心的子嗣之事有了最佳解决办法，陆恒的心情很好，喝了许多的酒。
我也因为心中有事，喝了不少，人有点不清醒。
我们三人聊着天，话题天南地北东扯西拉，忽然说到了吉服上。
陆恒命人取了吉服来，道：“你先前说裙摆处不太好，我已让人改过了，放在里间。你穿上试试看，若是哪里不对，现在命人改还来得及。”
我有些犹豫：“在这里穿吗？”
墨青道：“怕什么，你的驸马在这里，又是自家哥哥，没有外人。”
我想想也是，便答应了，头重脚轻地往里间去。
被伺候着换好吉服后，我重新回了喝酒的内厅，那些服侍之人悄悄退下，并没有跟进来。
两人齐齐看着我，都没有说话。
我问他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