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会离我家也近一些，我自己上下班也方便一些。”
“但是吧，您知道的，我是在县城起家的，当时啊，大家为了给我争取福利政策，厂房，土地，资金，一千万啊，您也知道对一个小县城来说，是多大的一笔钱。”
“几乎是掏空了家底，我要是直接搬走了，还没回馈乡里呢，我这不是成了不仁不义的王八蛋。”
严主任看着姓赵的眼神逐渐冷酷。
对方直接一瓶白的，一瓶红的混倒，六杯，一字排开。
“苏总，我是个小人，是个王八蛋，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苏总，求您原谅我一次。”
“您别和我这个蠢货计较，您把我当成是个屁给放了。”
“我给您赔罪。”
说完先鞠躬，但是因为实在是太晕了，腰直接撞在椅子上，疼的他汗都出来了，却又端起了酒杯。
苏艾这才抬头看着他。
微红的酒液喝的太急，打湿了胸前的衣襟，停也不敢停，握住酒杯的指尖泛白的厉害，好几次大家都觉得他可能真的喝不下去了。
最后又梗着脖子咽了下去，太阳穴的青筋都蹦出来了，眼球开始充血。
苏艾算了一下量，估计差不多了，人不能喝死了，麻烦。
六杯喝完，他脸和脖子全红了，头发全被汗水打湿：“苏总。”赔着笑。
苏艾开口了：“真是不好意思，太专注于和严主任说工作了，赵先生怎么喝这么多酒？”
“说什么赔罪，不过是一些小事，赵先生不必往心里去，我都没放在心上。”
随着苏艾一句没放在心上，餐桌上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顿时气氛又热络起来。
“谢谢苏总大人不记小人过。”笑容带着劫后余生的感觉，眼睛里都蓄上了泪水。
“严主任安排个人送一下吧，喝这么多酒，可不能出事了。”
“应该的，小张，那你送一下。”
“哎，好的主任。”
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去扶住人，把人带出包间。
出门的时候，他还在一个劲的道谢：“谢谢苏总不计较，谢谢苏总，谢谢。”
小张扶着人刚出了门，立刻就喊服务员帮忙一起把人扶到楼下去，到楼下就吐了。
呕吐物夹杂着血丝，小张把人塞进车里。
“赵先生，我现在就带您去医院。”
他走了之后，旁边那个，就是之前在警局的时候，站在秃头旁边的。
秃头找的关系。
正想端起酒杯跟苏艾道歉，苏艾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一会儿都该回家睡觉了呢，真是懒得再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
苏艾直接打断了他。
看向严主任：“这位应该是警局的吧？”
“跟咱们今天的生意不搭边应该。”
“严主任喊错人了吧？”
严主任明白过来，立刻摆摆手：“看我，人老了，真是不中用了，确实喊错人了。”
“这位同志犯了些错误，我们会秉公处理的。”
秉公处理几个字用的很巧妙。
以公谋私，大多没有好下场。
这也是给苏艾表态。
苏艾可有可无的点点头。
这位还没开口就被带了出去，没惩罚他吗？
这被无视的一整个晚上，坐立难安的煎熬，没有尊严的赔笑，大概就是最严厉的惩罚了。
不相干的人都出去了，严主任才把话题扯上正轨，回答苏艾刚才说的话。
“苏总的心情我们理解，但是苏同志要明白，在小县城，地理位置终究是有限的，地方也不如市区大。”
“什么也不如市里方便。”
“而且我们能给的也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