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池不想翻过来的，但他根本抗拒不了戴冰的力道。
顿时一张布满泪痕和潮红的脸落在戴冰眼里，发丝被眼泪黏在脸上显得有些狼狈。
他脸别到一边，不知道是不愿意看戴冰，还是不愿意自己这没出息的样子被戴冰看见。
戴冰直接捏住他下巴，把人转了过来。
“现在我再问你一遍，除了钱，你到底还有没有别的话要跟我说。”
“现在你说的这些话，就想跟我离婚，我不同意。”
“你现在要是能看着我的眼睛说一句：戴冰，我对你没有一点感情，全是骗钱的。”
“你要是能说出这句话，我就签了这离婚协议书，收下你拿来的所有东西，明天咱俩就去民政局离婚。”
“一切到此为止。”
“话说到这，已经是我全部的心里话和态度了。”
“你要是什么还藏在心里，那路是你自己选的。”
戴冰看着宋砚池，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戴冰已经说的足够直白了，宋砚池还没从被打的羞耻中回过神，又被戴冰说的这些话给惊到了。
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宋砚池一直不说话。
戴冰有些失望。
每次苏艾说什么，她都听到了心里，她没有搞对象的经验，但她愿意学，也愿意改。
可是如果宋砚池改不了的话，那他们注定不是一路人。
就算这次的事情可以揭过，那以后也还有无数个像这次一样的事情。
到时候呢？
每次都要自己揭过吗？
她也不是圣人。
戴冰失望了，她长出一口气，眸子里的光都黯淡了。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问你还有没有话说了。”
这也是她一次次的低头。
“如果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明天我们民政局见就行了。”
“你走……”戴冰起身到一半的手被宋砚池猛地攥住。
他语气急促到结巴。
“我……我有！”
“我还有话说。”
“你愿意听我说吗？”急的宋砚池眼泪不停往下掉。
就算是拢着被子，但这么来回的掀，也没什么暖意，宋砚池的指尖依旧冰凉。
戴冰重新坐回来，神色平静，扣着宋砚池的手给他暖着：“说吧，我听着。”
但想到之前宋砚池那不开化的模样，戴冰警告：“当然要是又跟我算账的话，就不必说了。”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想好了再说。”
宋砚池回过味来，戴冰真的是想听那些话吗？
“好。”
戴冰看着宋砚池哭的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禁抬手帮他擦眼泪。
“你骗我，我没哭，你哭的这么可怜。”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对不起你了。”
偏偏这爱哭的性子，却又是戳到戴冰的心坎坎里了，她一点也不觉得厌烦。
宋砚池微微辩解了一句：“我很少哭的，只在极其亲近的人面前，才会情绪止不住。”
这句极其亲近，倒是取悦了戴冰。
她把泪痕擦干，又把发丝理顺，微微笑着骂了一句：“娇气。”
宋砚池没空去管戴冰给自己戴什么帽子，只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可以抓住戴冰的机会。
他不会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