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调令端详片刻，大脑飞速运转。
“大小姐，这调令是谁签发的？”
关瑾瑜挑眉道：
“没看见落款印章吗？当然是我爹！”
“怎么，你有意见？”
白羽道：
“黄某身为宁江水神，老默是我的私人灵兽，不在仙朝任职。”
“若要强行征调，须得斗司批文，郡守用印，上报仙朝有司复核。”
“大小姐这份调令，用的却是郡守的私人印章。”
关瑾瑜眼神有几分闪烁，冷哼道：
“事急从权，等流程走下来，黄花菜都凉了。”
“怎么，你要抗命？”
白羽见状，心中反而有了几分底气。
这调令八成是关瑾瑜自己整出来的。
关慕尧甚至可能完全不知情。
如果他知道了，八成也会阻止。
只有关瑾瑜这刁蛮女人，还习惯性地把白羽当下人。
真是腿子长见识短，光长屁股不长气量。
白羽语气轻缓，但坚定地道：
“坤某乃是仙朝命官，从五品宁江水神。”
“若是仙朝之命，自然不敢不从，但请大小姐出示正规批文调令。”
关瑾瑜怎么可能拿得出正规批文。
这种事，若是走正规流程，根本不可能通过。
她怒气冲冲，咬牙切齿道：
“你给本小姐记着！”
说罢，她带着一众白凤卫气冲冲走了。
白羽停在原地，倒也没有畏惧。
体制内做事，受到规则限制，但同样收到规则保护。
别说是关瑾瑜了，就算是关慕尧的私人命令，他也一样可以不听。
再说，就算关慕尧本人，现在也对他敬重三分。
三江郡中，可不止郡守一方势力。
郡丞、八司主官、致仕退休的缙绅，都是潜在的牵制力量。
果不其然，几日后，关府派出吴伯前来致歉。
无非是大小姐淘气，私自拿了郡守私人印章，还请不要见怪云云。
白羽表面上自然是诚惶诚恐，连道不敢。
暗地里，又给关瑾瑜记了一笔。
经过这一闹，他倒是完全没了提醒关家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