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梨放下笔揉揉手，准备再求一次。
毕竟一句话，就能让她节省一个月的时间，何乐而不为。
“顾——”
“给我堆个雪人。”
沈清梨顿住了，“不要我求你了？”
顾珩语气淡淡，“你求的不对，没有在床上好听。”
“……”
沈清梨羞恼地瞪他一眼。
这个男人是怎么把这么羞耻的事情，说得这么自然！
她回民宿拿了手套戴上，在陈郸院子里给顾珩堆雪人。
天空已经没有下雪了，此时院子里有一层厚厚的积雪。
沈清梨滚了两个雪球摞起来，然后将提前找好的树枝插上，做雪人的手。
她做的雪人小，只有半个她这么高，在她给雪人装饰眼睛鼻子时，顾珩走了过来。
他看着沈清梨给他堆的圆嘟嘟的雪人，冰冷的黑眸中泛着笑意。
“好丑。”
沈清梨拧眉看他，随即又将雪人脸上的黑色小石子眼睛抠下来，重新放。
等放到她满意，又问顾珩，“现在不丑了吧。”
她是学美术的，审美应该还行，她觉得很可爱。
顾珩看着雪人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清梨担心他又挑毛病，拿了一个小木条，修雪人的身形。
“小时候哥哥有雪人，我没有。”
沈清梨手顿住，抬眸去看顾珩。
顾珩看着雪人，语气很淡，“爸妈陪哥哥一起堆雪人，还跟雪人合照，但是我长大了，能玩雪了，他们从没陪我堆过，所以我不会堆。”
沈清梨觉得此刻的顾珩卸下了身上所有的防备，从他来原枣村这一天，就跟在京城不一样。
有一种松弛感，他会说起小时候的遗憾，也会笑着逗她。
“堆雪人很简单，我教你。”
她走到他面前，笑盈盈地看着他，杏眸里有温暖的光。
说完她拉着顾珩去滚雪球，两人配合着做了一个比之前那个稍小一些的雪人。
沈清梨小心翼翼给它插上胳膊，然后递小石子给顾珩。
“眼睛鼻子，放在这里。”
顾珩放完，蹙眉，“这个更丑。”
“……”沈清梨弯腰攥起一团雪球，砸到他胳膊上，“雪人堆完了，字帖给我。”
顾珩要是敢耍赖，她用雪把他堆成雪人。
顾珩淡漠道：“沈清梨你越来越厉害了，你从昨天到今天砸我几次了？”
“又不疼。”沈清梨反驳。
顾珩勾唇，“也是就是你，换了别人，不敢这么砸我。”
他看着沈清梨，女孩的白皙的脸颊和小巧的鼻尖，冻得红彤彤的。
沈清梨被他看得脸红了。
他忽然笑了起来。
“你好像这个更丑的雪人。”
沈清梨愣住了，从沁园偶遇顾珩，这半年来，她从没见过顾珩这样笑。
她心间发热，仿佛回到那个盛夏，少年也是这样对她笑，肆意、热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