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听出蓝子渝的弦外之音。
“……五品丹药药效惊人，只需一颗，我就可以重返康健！大师兄，大师兄！你帮我向虞昭讨要一颗吧，她最听你的话，一颗就行！”
方成朗很想拂袖离去，或是指着蓝子渝的鼻子将他大骂一顿。
先不说那颗五品丹药能不能治疗他的伤，就说虞昭凭什么将丹药给他。
凭他一张嘴？
还是凭自己毫无用处的脸面？
“我帮不了你。”
方成朗断然拒绝。
蓝子渝面色猛变，“大师兄！你刚才已经答应我了！”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会提出这样无礼的要求。”方成朗沉声道，“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说罢，他转身就走。
“大师兄！大师兄！”
扑通！
蓝子渝伸手想要阻拦，却从床上摔了下去，他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冲着方成朗的背影绝望大喊：“大师兄，你要眼睁睁看着我去死吗！没有丹药！我会死的！我会死的！”
方成朗的脚步顿住。
蓝子渝似是看到希望，他连滚带爬上前抱住方成朗的小腿，声音悲切，“大师兄，我和你相识多年，一直将你当做我的亲哥哥一样看待！你难道忍心让我去死！”
方成朗低头看着那双紧紧环抱住他的手，眼前闪过蓝子渝刚进山门的模样。
蓝子渝入门的时候还不满七岁，明明害怕还壮着胆子装成大人的模样，而那时的方成朗只比他年长几岁。
清衍真人将人收进门下后，又不管不问，方成朗只能肩负起师兄的责任，将蓝子渝带在身边，悉心照料。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两人都同进同出，亲密无间。
可后来……
“大师兄！大师兄，你再帮我一次，最后一次！”
蓝子渝苦苦哀求。
方成朗眼中闪过挣扎之色。
他不是不想帮蓝子渝，是他实在没脸向虞昭求药。
他们欠虞昭的都没还清，又岂能再向她索求。
“子渝，我不会看着你死。”
方成朗并没有直接应下，而是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