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劝说我们让你俩分开，我是不同意的，可你也知道，我在家里说了不算，现在想想真的很后悔，如果当时我坚定立场，也就没有后面的事了。乔岩，真的对不起。”
这是姜泽成第一次和他聊这些事，要放在之前，可能会干扰他的情绪，现在听了很淡然。点燃烟镇定自若地道：“叔，都过去了，再提没意思。如果我今天还在王家沟村，可能你也不会和我说这番话。人嘛，现实点肯定没错，都是为了过好日子。我不怪她，也不怪你们，不提了，各自安好吧。”
姜泽成还要说，乔岩直接打断道：“行了，今天事情比较多，改天有时间再聊。”
正说着，刘建林居然破天荒地来了。进了门，主动掏出烟递上，客气地道：“乔总，我没迟到吧？”
乔岩看了看表，笑了笑没有回应。等人齐后，直奔主题道：“这是我司召开的第二次董事会，也是你们最后一次履行董事的权力。今天我们特意邀请了公司顾问柳国庆厂长，他没有表决权但有发言权。鲁达，做好会议记录，结束后每个人都要签字。”
“今天会议只有一项议程，关于公司中层以上负责人竞选工作。为了保证此次活动的严肃性和合法性，专门邀请律师团队起草了竞选方案，并提交县委主要领导审定，同意我们实施。由于时间紧迫，竞选工作提前到今天晚上。开始之前，我们先通通气，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乔岩说完，房间一片寂静。见没人发言，他又补充道：“竞选规则大家都明白，昨天开会的时候宣读了，采取自愿报名的方式。先由竞选人作竞选演讲，然后公开投票，并当场亮分。我们董事会和各企业负责人票数各占50，希望大家本着对企业负责的态度，把真正有能力的人选出来。”
“我要申明一点，总经理的位置是我主动让出来的，由谁来当，领导有明确指示。所以，票数不能分散，一定要集中。有什么想法下来交流，但在竞选过程中带有个人感情色彩，违背了领导的意愿，我会以董事长的名义宣布重新竞选，请大家好自为之。”
乔岩说完后，目光瞟向柳国庆。柳国庆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道：“该说的乔总已经说了，我就补充几句吧。各位都是历史的见证者，见证了国有企业的辉煌到衰败，到今天的半死不活。从大局看，县里没有把我们遗忘，还有大刀破斧进行改革，无疑是大好机会。”
“我退休好几年了，不想在我手里看着企业消亡，但没办法啊，几百职工要张嘴吃饭，守着这堆破铜烂铁又有何用。从这点看，我非常支持改革。乔总年轻有为，而且有想法，此次竞选中层以上领导干部，就是为了体现公平公正，我没有任何意见。”
柳国庆挪动了下还要阐开继续往下说，乔岩眼看时间不够用，及时制止道：“柳叔，咱们先议事，其他的回头再说。姜总，你的意见呢。”
有了乔岩先前的铺垫，姜泽成没有任何意见。改革的根本目的就是利益再分配，只要获取足够的利益，所有的政策都是好政策。人都是自私的，满足了个人欲望，其他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乔岩答应给他儿子解决工作，为其解决了后顾之忧，还有什么可争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