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秋赶紧道：“叔，我也是北方人，吃的习惯，您的手艺真不错。我敬您一杯，感谢盛情款待。”
乔建国看了看乔岩，双手接过酒杯还有些紧张。尹秋起身弯腰碰杯，一饮而尽。
“行，那你们吃，想吃什么就说。”
父亲走后，乔岩盛好一碗端到跟前，尹秋喝了一口，咂巴着嘴道：“真不错，是上次的味道，好久没有吃到如此美味的饭菜了。乔岩，谢谢你啊，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和你爸都是正直善良又有生活气息的男人。”
“客气啥，你喜欢就行。对了，我想问一下，倪董今天为何临时改变主意，后来又为何同意签了呢。”
尹秋放下勺子，坐起来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感觉，他是想利用这个项目撬动南江省整个市场。这么说吧，你觉得迈弛集团为何一定要建设北方数据中心？”
据了解，迈弛集团在韶关已经有数据中心，而且规模不小。乔岩想了想道：“为了布局北方市场，实现南北数据区域融合发展。”
谈到工作，尹秋一下子认真起来，道：“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不全面。从字面意思上理解，就是数据的存储和运算，就跟硬盘一样，只不过是放到了线上。云数据放到哪里都行，实在不够用可以租赁，远比自建要节约成本。”
“你也知道，我们迈弛集团是集软件开发与设计，数据运算与集成，产业模型与应用等多领域多样化的新型科技公司，我们开发的产品涉及很多领域，其中政府的订单占大头。比如说，大气监测系统，水源管理系统，政务服务系统等等，涵盖了金融、教育、医疗、就业、通信等方方面面，每一套系统都需要强大的算力支持。自建数据中心，是为了长远发展考虑。”
“为何当初要去河北，对方答应提供多方面的政府订单。现在选择南江，意味着那边的项目都要放弃。而到这边，你们确实给了很多优惠政策，但没有项目的支撑，是无法承受巨大经济压力的。”
乔岩大致听明白了，怪不得倪岩松一直问王青峰来了没，这是想和他要订单。商人是逐利的，不可能干亏本买卖。对方已经死死拿捏住他们，知道迫切需要这个项目，有些事签订协议之前未谈妥，后续就不太好谈条件了。此外，就算是谈崩了，还有退路，大不了再回河北。可对南江省，意味着失去了一次转型机会。
现在理解了倪岩松为何对戴国成和乔岩不冷不热，有些事他们做不了主。仅靠云清市那点市场，估计还不够支付电费的。
尹秋继续道：“如今，数据应用场景非常多，市场极其庞大，竞争也相当激烈。像一些头部互联网大厂，早就在布局全生态链，每研发一项产品都需要数据算力支撑。我们比不了，也抢不过，做政府订单，市场同样广阔，而且利润可观，他们在烧钱，我们在赚钱，对小公司来说，产值还是不错的。”
涉猎知识盲区，乔岩没有言语权，若有所思道：“那你说今晚和王省长见面，又有多少胜算？其实，倪董的做法有些激进，有些事完全可以提早放到桌面上沟通。”
尹秋道：“听靳总说，倪董好像几次要面见王省长，但对方一直不见。直到今天签约，依然不露面。如果这时候谈不成，恐怕没机会了。我觉得应该很顺利，对政府而言，拥有一套智能管理系统，可以节省很大的人力物力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