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昭仪宫里，宋昭灵也去过了，福昭仪虽没有明说是淑妃害了她的孩子，但说了句做了坏事总会有报应的，不管是谁都逃不过。
这句话听来不单单说的是淑妃，也指皇后。
在宋昭灵问完话想离开的时候，福昭仪忽然问道：“王妃，大皇子真的就救不回来了吗？”
宋昭灵本以为她是为大皇子惋惜，但却见她眼底并无悲悯，反而暗藏了一丝兴奋。
像是大仇得报一样的兴奋，她应该是努力掩藏，却没掩藏住。
宋昭灵没回答，只是转身便走了。
皇后害了她腹中孩儿，她自然不会盼着大皇子好。
宋昭灵没资格说她什么，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本该是要去桂兰宫的，但宋昭灵想了想，还是先带人去一趟彩绫宫。
她原想着先不去，因为听得二皇子受了惊吓，又伤心过度，导致神智不清入了魔怔。
所以此番去，她也没打算问二皇子，只是去找德妃聊聊。
如今摆在明面上的证据，都显示德妃是没有任何嫌疑的，不管是福昭仪的胎，还是大皇子出事，直接间接都没能与她扯上任何的关系。
可唯独就有一样，便是后宫传出的两次流言。
第一次是传淑妃谋害了福昭仪的胎。
第二次，是说皇后谋害了福昭仪的胎。
这两次流言先后出现，都引起后宫议论纷纷。
也正是因为第二次的流言传出，导致皇后直接大闹了桂兰宫，后宫便人人都知道皇后和淑妃撕破脸，结怨。
而眼下猜测，正是因为皇后大闹桂兰宫，才导致淑妃疯狂的报复，伤害了大皇子。
后宫管治森严，没有根据的流言蜚语一旦传出来，就会被立刻摁熄，可偏偏两次都没有人及时干预，这就证明有人在为这些流言保驾护航。
淑妃如果是无辜的，她可能会制造流言引到皇后的身上，偏偏她不是无辜的，她也明白，皇上将她赶到桂兰宫，也是知道了她所做的一切。
所以，她不会在那个时候与皇后杠上。
不是淑妃，更不可能是皇后，那么会是谁？
宋昭灵去彩绫宫，就是想得到这个答案。
宋昭灵觉得，德妃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她应该知道，那答案如果她不给，调查也不难的，只是有些人难免要挨顿打。
坐在彩绫宫的正殿，宋昭灵看着青岚奉上茶水的双手，细滑白皙，应也是养尊处优的。
德妃憔悴了许多，眼底的乌青显示她应是一宿没睡。
她用帕子擦了眼泪，声音哽咽沙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偏偏还是在皇上的万寿节，真是太让人痛心了，本宫听了都这样难受，皇上和皇后娘娘只怕……唉，到底谁这么残忍啊？”
宋昭灵看着她泛红的眸子，她的眼泪是真的，难过之情瞧着也是真的。
宋昭灵问道：“听闻二皇子受惊过度，如今可好些了？”
德妃摇头，叹气道：“还是那样，整个人都魔怔了，叫他也不搭理，问也不说，如今都没敢跟他说大皇子已经没了的事，怕他更接受不了。”
宋昭灵从瑞儿口中知道他们几个自从一起上书房，一起去习武之后，感情就比原先好很多。
二皇子有好吃的，会惦记着给大皇兄一口。
大皇子得了什么玩意，也总想着给弟弟玩一玩。
大皇子堕马之后被马蹄践踏，场面太过血腥，二皇子亲眼瞧见，自然吓得不轻，只是没想到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