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宴从来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他既然能哄得夜阑一次，就能哄得了第二次。
夜家，他会逐一攻破。
……
暗香楼一事，很快尘埃落定。
杀人凶手王友畏罪自杀，在牢房一根麻绳吊死了自己。
刺客张连也在没多久后，被发现咬舌自尽。
而在暗香楼里死掉的李平，葬礼都没怎么操办，李家急急出殡后，没多久就将几个儿子记入族谱，没了李平这个嫡子，又多了好几个“嫡子”。
这件事里最开心的也就属柳家了，知道柳寻欢白白得了一个中书舍人，家里都是张灯结彩的，柳老爷子高兴得快睡不着觉，直呼逆子可算是有点出息了。
这些纷纷扰扰传进夜家里，夜阑是操作这一切的人所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但是夜枫却是深受打击，将自己关在屋中一连好几天不吃不喝。
夜阑知道夜枫重情重义，张连虽然是害他之人，可到底他们在武堂度过的时光不是假，夜枫心里难受也是正常的，她便干脆叫下人去武堂去告了假。
只不过武举的日子将近，夜枫突然消沉，二房那边嗅到了味，便是着急忙慌地赶。
青叶给夜阑奉茶，叹气道：“姑娘，也不知道这二房从哪找了一个什么夫子，五少爷每日从武堂回来还要跟着练呢，你说世子这天天关在屋中要是荒废了武艺，武举可怎么办啊？”
“夫子？”夜阑微微皱眉，这可是前世没发生的事情，“从哪里请来的？”
“这就不清楚了，突然冒出来的。”青叶回答道。
夜阑摸着杯沿，眯了眯眼睛道：“你去派人调查一下。”
青叶点头，“是。”
等青叶领命离开，蓝羽便小心翼翼捧着膳房的茶点进来。
夜阑没看她，她把茶点放在桌上，委委屈屈地看了夜阑一眼，“姑娘，这是膳房新做的茶点，您尝尝。”
这几日，蓝羽就像是学乖了，也不再跟夜阑面前提沈宴，老老实实做着自己的事情，好像整个人都变性了一样，就连青叶都在夜阑面前夸了蓝羽好几回。
言语里都在试探夜阑，是不是该把蓝羽重新提为一等丫鬟了，但夜阑都始终不搭腔。
就夜阑对蓝羽的了解，狗改不了吃屎，她现在这么乖，无非是目前她还是夜家的人，生杀大权掌握在夜家手上，只要夜阑一句话，就能决定她的去留。
等到时候只要沈宴一句话，她还是会摇摇尾巴爬过去，帮沈宴出卖夜家。
夜阑淡淡地看了蓝羽一眼，“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见到夜阑这么冷淡的反应，蓝羽抿了抿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只能不情不愿地离开。
出了屋子，蓝羽就是满脸的怨怼。
不过夜阑还是低估了夜枫的难受程度，他就这么生生又关了自己几天滴米未进，夜枫身边的小厮荣福都不得不来芳华园，请夜阑去劝劝夜枫。
青叶着急道：“这么饿下去身子可怎么受得住，姑娘你快去看看世子吧。”
荣福也白着脸哀求。
夜阑揉了揉眉心，枫儿有些时候看着大大咧咧，实则特别拧巴，这傻孩子肯定是钻牛角尖了。
这下夜阑就不能放任夜枫了，她站起身点头：“我过去看看。”
夜阑很快来到了夜枫居住的风华园。
她敲响了房门。
里头没有动静。
夜阑道：“枫儿，是我。”
“……姐姐”里头总算有了回应，可是听着声音非常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