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额头上都是汗。
姜浅全身都是僵硬的。
眼泪，刹那间又夺眶而出。
她身体在颤抖，呼吸滚热，眼睛是赤红着的。
明明已经不想管了，为什么他还要管她死活？
“坐好。”陆清时声音平静。
收回了手。
男人眼光沉静的看着她，没有波澜。
姜浅唇角泛白，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他毫无温度的视线之中，流着泪爬回后座。
“安全带。”陆清时提醒。
他没再像以往那样亲自动手帮她系好。
姜浅抹了眼泪，颤抖的手自己去扯安全带，直到“卡擦”一声轻响，陆清时彻底移开目光。
车厢里陷入了死寂。
车子已经下了机场高速。
兄妹俩彼此保持着沉默。
他不说话，姜浅也不敢说话，可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把陆清时惹这么生气，她到底是坐立难安的。
她真的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颤巍巍的再次抬起泪眼，“姐夫，我”
“浅浅，”陆清时叹息，压下心头涌动的情绪，平铺直叙的告诉了她一个消息，“刚才疗养院给我打电话，你姐姐可能要醒了。”
姜浅整个人都呆在那里。
她震惊的对上男人投来的视线，他眼底的情绪已经趋于温和。
姜浅花了足足十几秒，才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什么，心情一下子大起大落，高兴到连哭都忘了，“是真的要醒了吗，什么时候？”
“现阶段只是出现θ信号脑电波，意味着你姐姐已经有了部分意识的觉醒，虽然无法预测具体什么时候能醒，但至少已经恢复了最低限度的意识状态，这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很好的消息。”
陆清时说的话姜浅基本都能听懂，她也总算明白，陆清时这么急着就要赶回去的原因。
她一面沉浸在姐姐即将苏醒的喜悦之中，一面又骤然惊醒自己荒唐的所作所为，她刚才就差点把姐姐的男人强吻了
姜浅又羞耻又愧疚，嗓尖发堵，酸涩的抿着唇瓣。
努力不想再让眼泪流下来。
“今晚的酒很烈，浅浅，你有些不清醒，”陆清时嗓音低沉，有着岁月沉淀后的稳重，她的情绪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但身为兄长，不管她做什么，他总能选择原谅。
他把一切都归咎于是酒精在作祟，只为保全妹妹脆弱又敏感的自尊。
“姐夫不会把你醉酒后的话当真，也不会计较你刚才的行为，等到了飞机上你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刚才发生的事，姐夫会忘记，你也会忘记。”
姜浅低着头，竭力隐忍的眼泪到底还是落了下来。
她无力的闭上泪眼。
陆清时没有再说话。
b省和江城有八百多公里，回江城最快的航班也要两小时之后。
李尧已经彻底睡醒了，坐在vip候机室里，看着本来还好好的姜浅，此刻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明显是哭过，他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不敢问导师，贴心的去茶水间泡了杯奶茶，可递给姜浅的时候，姜浅默不作声的拒绝了。
李尧只好把杯子放下，看向陆清时。
可陆清时也只是沉默的站在窗边抽烟，窗户半开着，他挺拔的身影几乎被窗外的夜色吞没，指间猩红的光点跳跃在他如深海般静寂的眼底，他同样一句话都没说。
李尧哪里能知道自己睡的这一路，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心动魄的事，他不明所以的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