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他们刚进车上，薄小平对她使了个眼色时，顾丫丫就知道了。
现在，她也是信薄小平的。
至于另外一个人，她才不信。
——
时间回到十小时后。
看到顾丫丫的来电，顾念几乎是瞬间接通电话，连忙道：“丫丫，你现在在哪里？”
“妈妈……”
女儿的声音此时十分虚弱，顾念听得心里愈发紧张，“怎么了？”
“妈妈，你别担心我，我现在很好的。”顾丫丫在电话那端小声说，然而说话声音上句不接下句的。
顾念都要被女儿气哭了，“就你这声音，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受伤？还有小平怎么样？”
说着，顾念也给付如林使了个眼色，多年的合作，付如林瞬间懂了她的意思，打开定位器，开始找孩子的定位。
孩子们身上带的电话手表，只要是在有信号的地方，他们都能第一时间知道位置。
现在电话也能打过来了，自然说明是有信号的。
“妈妈，我好想你啊，不过我好像是不太好，小平他也不太好，我是小平和小志哥哥帮忙才能跑出来的。”
顾念锁定了方位，是在郊区的某个地方，距离病毒中心并不远。
他们竟然在华夏最森严的地方附近做这种事！
“丫丫，你放心，妈妈很快就来救你！”
顾念说道，然而她的话只说到中间，那边就被迫挂断了。
顾念不敢拖延时间，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定位标记出的地方，一栋破旧的大楼前。
大楼的大铁门都是敞开着的，寒风吹过，还有嘎吱响的声音，怎么样都容易让人有不好的预感。
顾念的心跳几乎停止，旁边付如林脸色凝重又认真，“老大，我们的人先包围这里？”
他给四周组织的人使了个眼色，众人立即在大楼外围成一个包围圈。
顾念没有说话，直接上了楼，付如林提醒她带兵器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只能跺跺脚，多拿一点武器，跟着顾念上去。
破旧的大楼空荡荡的，最后顾念就在一个小破房间里，看到三个床上都有一个被被子鼓起来的包。
付如林警惕性满满，“老大小心，有诈，我先去好了。”
“我来。”顾念走上前，直接掀开了一个被子。
从里面发射出一管针剂，顾念微微侧身，直接避开，付如林卡在嘴边的‘小心’，完全说不出口。
好吧，他想多了，他家老大厉害得很，根本轮不到他担心。
顾念低头，看着病床上的少年，赫然是李志，少年身上各处都是伤痕，胳膊上也都是针孔。
不用说……就是那群人做的。
她探了一下少年的呼吸，十分微弱，但还是活着的，只是饿太久，身体状况差而已。
顾念又来到另外一张床，微微屏住呼吸，如果她的孩子们和李志一样，她无法保证，自己还能保持冷静。
然而掀开被子的那刹那，顾念躲开小机关后，看到丫丫小脸惨白，几乎没有呼吸的样子时，差点疯掉。
“丫丫，你没事吧，和妈妈说句话。”顾念低低说着，眼眶通红。
她伸手，想轻轻推一下女儿，但女儿身上全部都是伤口，她连上手的位置都没有。
只能确定，还活着。
顾念都无法想象，孩子们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又是在多么危险的情况下，冒险给自己打电话的。
“老大，人活着就行。”付如林憋了半天，也只能说出这一句安慰的话，然后他思索了一下，又憋出一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