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常勇说完便把补充条款方案书递给了傅凛鹤。
傅凛鹤接过扫了眼，都是属于一些正常合理的请求，诸如保留原商家合约，不要随意驱赶老商家等。
这些条件和傅凛鹤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收购这家商场的目的不是为了重新招商，而是为了留下这些商家，主打复古情怀路线。
“我同意。”
他说，把文件重新递还钟常勇。
傅凛鹤的爽快也让钟常勇很高兴。
“那……就签吧。”
他迟疑了下，说道，而后接过柯湛良递过来的合同，“刷刷”几下便签了字盖了章，重新把合同全部递还给柯湛良。
柯湛良把合同给傅凛鹤。
傅凛鹤重新扫了眼合同，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接过柯湛良递过来的笔。
钟常勇看着傅凛鹤就要签字，忍不住感慨道：“说实话，尚汇商场是我几十年的心血，要不是琪琪这丫头催着我出手，我真舍不得卖啊。”
傅凛鹤欲签下去的笔尖微微一顿。
柯湛良也笑看向钟常勇，捧场道：“贵千金是个有眼光的人，尚汇商场在辉辰手上肯定会重新焕发生机。”
钟常勇笑：“她哪是什么眼光啊，那纯粹就是女大不中留。小女孩嘛，心思单纯，总想着为喜欢的人做点什么东西，我就她一个女儿，也舍不得她难过不是。”
钟常勇说着还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傅凛鹤。
傅凛鹤突然“啪”地一声扔下了笔，看向钟常勇：“抱歉，钟董，这个项目辉辰不要了。”
钟常勇：“……”
柯湛良：“……”
傅凛鹤已起身。
“抱歉，钟董，我还有事先走了，您慢用。”
说完人已推开椅子转身。
钟常勇瞬间慌了神，赶紧起身叫住傅凛鹤：“傅总，有话好好说。”
说着上前就要拉傅凛鹤。
柯湛良眼明手快起身拦住了他。
“钟董，傅总还有事要忙。”
钟常勇被柯湛良这么一挡，脚步被硬生生拦下，只能眼睁睁看着傅凛鹤推开包厢门离去。
“柯总，这怎么回事啊？”
没办法拦下傅凛鹤问清楚，钟常勇不得不转向柯湛良，不知道傅凛鹤怎么突然就放弃签约了。
“这个……钟董啊，咱们这个项目是互惠互利的事，严格来说是辉辰在给尚汇递救命稻草，钟董别搞错了人情对象啊。”
柯湛良笑着点到为止，维持着面上的客气。
但也没点得太明白。
钟常勇最后那句看似闲聊，但其实多少有点在给他女儿铺路了。
他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家女儿看上了傅凛鹤，他是看在女儿的面子上才通过了这个合同，希望傅凛鹤念着他女儿的好。
但钟常勇也不想想，傅凛鹤是什么人，先不说他压根没看上钟常勇女儿，便是看上了，他哪里需要承钟琪琪这个人情。
眼下的现状，这个项目已经属于辉辰施恩了，要不是傅凛鹤那点大学情怀在，他压根不会要这项目。
钟常勇这四两拨千斤地一说，反倒成了看在女儿面子上卖傅凛鹤这个面子的事了。
钟常勇因为柯湛良这一解释笑容有些挂不住。
柯湛良也不再多留：“钟董，那我也先走了，咱们回头再聊。”
说完不等钟常勇开口，人已转身拿过桌上没签字的合同，两手一交叉，撕了个彻底，而后转身离开。
下到楼下时，柯湛良看到了在车里的傅凛鹤。
他正在等他，面容很平静。
“傅总，这个项目就这么不要了？”
上了车，柯湛良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