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叶铮没明白叶妩这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叶妩推开车门下了车，叶铮这才反应了过来。
他落下车窗，对着叶妩大骂：“你这个混蛋小王八糕子，你跟人说我病危？！”
叶妩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这次说你病危，下次就只能说你挂了。唉，一个理由也不好用两次……”
叶铮捡起个东西就想丢出去，可看清楚是自己的手机后，还是咬牙放下了。
他又在牙缝里骂了一句“兔崽子”后，这才开车离开了政大。
……
清早，顾郁北醒来时，叶妩已经站在了餐桌前。
她身上系着个可爱的小黄鸭围裙，餐桌上清粥小菜，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你醒啦？”
看到顾郁北出现，叶妩瞬间换上一副笑眯眯的表情。
顾郁北忍不住问：“你昨晚不是被你爸给送回学校去了吗？”
叶妩一边将碗筷摆好，一边说：“嗯，我是从学校赶过来的，我算了一下，今天钟点工阿姨应该不来，我怕你早起会饿，就去了附近的生鲜市场买了点食材。不过，医生说你只能吃清淡的。”
顾郁北拉开椅子坐下，盯着桌上的早餐抬起头问：“你会做饭？”
叶妩在顾郁北的对面坐了下来，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鼓着嘴说：“会一点点，只不过味道差强人意，没办法，还是小时候的手艺……”
顾郁北拿起调羹，喝了一口粥。
虽然没什么味道，但是软烂清甜，很适口。
“好喝吧？”
叶妩微微凑近，邀功一般的笑看着他。
叶妩笑起来的样子特别的好看，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单纯和她明艳的长相结合在一起，总能叫人有探索的欲望。
顾郁北点点头，算是肯定。
叶妩笑的更灿烂了。
顾郁北低头喝了几口，又夹了几口小菜，“你刚刚说小时候的手艺，是什么意思？”
这是顾郁北第一次表现出想要倾听叶妩说话的意愿。
她的眼神不自觉向左游移，似在回忆。
顾郁北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应该是真话。
心理学表示，一个人在思考和回忆的时候，眼神往往都是往左前方看去，看向右前方则是撒谎。
叶妩想了一会儿，说：“那个时候，我经常吃不饱，为了让我后妈不讨厌我，我会尽量吃的很少很少，可架不住我长身体需要营养，我通常会在后半夜饿醒，为了不让人发现我偷吃，我就只能吃些不容易被人发现的东西，比如米饭，馒头，鸡蛋或者面包……”
顾郁北喝粥的动作停顿了下来。
回忆到自己小时候，叶妩脸上明媚的笑容消失不见了。
她低下头，用调羹搅了搅碗里的稀粥，说：“那个时候，我觉得白粥都是香甜的，太饿了……”
顾郁北的视线停留在了叶妩的脸上，久久无法挪开。
不过，叶妩很快又抬起头，脸上的阴霾转瞬间消失不见，又换上了一脸明媚的笑。
她盯着顾郁北好看的眸子，问：“你说……我现在这个样子，像不像你刚娶进门的小媳妇儿？”
顾郁北：“……”
果然，她还是那个坏痞子。
上一秒她还像一只楚楚可怜的小猫呢，下一秒就露出了狐狸尾巴，开始作怪了。
看来，她这一身的坏毛病，是改不了了。
吃完早餐，顾郁北就换了衣服，准备出门了。
叶妩见状，追问：“你去哪儿？医生建议你多休息的。”
对于顾郁北来说‘休息’两个字未免奢侈。
他头也不抬地说：“去见个委托人，早就约好了的，推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