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榆川从容点头，任由那些或好奇或惊叹眼光打量着自己。
在场对沈榆川有些了解的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沈总……家中似乎没有女性长辈，他花这么大价钱拍一个镯子？”
“那点钱对他来说小打小闹，算不了什么，真正稀奇的是他本人亲自到场举牌。”
拍卖场上在座的大多是各大公司派来的委托代表，举牌加价都用电话沟通。
像沈榆川这样的身份地位，没必要亲自出席这样一个小小的拍卖会。
“也没听说，沈氏集团与哪家千金打算联姻啊？”
“谁知道呢……”
……
沈榆川没有留恋出了别墅，黑亮的皮鞋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起开始断断续续又飘起了雪。
“喵喵别玩了……太冷。”低沉的男声轻叹一声，似乎带着无可奈何的纵容。
动静从不远处隐约传来，吸引了沈榆川的注意力。
只见角落里，一身形高大的男子臂弯挂着件大衣，亦步亦趋跟在穿着雪白羽绒服的小姑娘身后。
那紧张的样子，似乎深怕一个不小心人就跑了。
沈榆川脚步顿了顿，站在原地看着二人亲密的互动。
赵砚上前一步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原来是g市的封总和他太太啊，应该也是受邀参加这次拍卖会的。”
赵砚也挺八卦，又凑到沈榆川耳边补充了几句：
“按理说，这种小场面封总应该也不会出席，但有小道消息说是他太太想来h市看雪，拍卖会是顺路参加的。”
沈榆川听着，没忍住又看过去，他倒是对那位封总有些印象。
早年合作时见过一面，只是那会儿的他……和现在截然不同。
赵砚也发觉了，在一边感叹：“之前合作的时候，封总那一身凌厉的气势，我现在还印象深刻。
没想到现在会变得……这么有生活气息？”他斟酌着找了个中肯的形容词。
果然是爱情比较滋养人，瞧瞧他们沈总和封总，一个比一个变得有人情味。
赵砚开始思考，难道自己也该谈段恋爱了？
那边，眉开眼笑的女孩故意把冻红了的手捂到男人的脖颈处，然后调皮地歪头看他。
男人也不生气，拉下她冰凉的小手捂到自己的大掌中。
没有过多甜蜜的话语与亲昵的动作，然而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的视若珍宝。
还有两人之间谁介入不了的亲密无间。
沈榆川眼里不可抑制地划过一丝的羡慕，这一刻，他突然很想很想见陆梨欢。
对面的人似乎发现了他，敛去脸上的笑意客气地朝他微点下头。
沈榆川也淡淡颔首：“赵砚，走吧。”
身后，两人的谈话声隐隐传来。
“谁啊？”小姑娘清丽的声音好奇响起。
“沈氏的沈总，上一年合作过。”
“长得还挺帅嘛。”
“……”
“噗，好了好了逗你呢，别挎着脸，别人再好看，我也只喜欢你嘛。”
坐在车内，后视镜依旧能隐约看见那个小姑娘耍赖地搂着男人的腰在撒娇。
沈榆川垂下眼神，神色不明。
赵砚摸不准他的心思，一时不敢开口，直到半响，听到男人清冷的声音在小小的空间里响起。
“赵砚，订去a市的机票。”
他忍不了了，现在就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