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衣摆绣着的图案与忆棠的裙装是同样的针脚，连配色都极搭。
他心痛的闭上眼，扯下外衫丢追风身上。
“穿衣！”
追风化形时，幸好身上还有块遮羞布，只不过他身形高大，狗衣也被撑破，已经摇摇欲坠。
追风嫌弃的嗅鼻子，但也不敢污了忆棠的眼睛。
三两下穿上，便恭恭敬敬的跪在陆忆棠脚下。
“小主人。”三个字出口，桀骜妖王霎时红了眼睛。
男人哭的泣不成声：“原以为这一生再也见不到主人，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却不想，还有再见主人的一天。”
他从未拜陆忆棠为主，也不似烛墨一般，神魂有烙印。
可他真心实意的追随陆忆棠，生死不移。
她尚未恢复力量，他便是她最亲密无间的玩伴。
她上神界，即便早已知晓九死一生，他亦毫不退缩。即便被打破妖丹，千年修为尽散，亦不曾后悔。
“你……我并不是主仆。”陆忆棠声音干涩，即便已经恢复数万年的记忆。
却依旧会被这炽热的纯粹的灵魂所震撼。
不论是从前的她，或是现在的她，追风都不是仆人。
她站起身，亲自扶起追风。
追风如今虽已经拥有人身，但他妖丹破碎，已经无法修行。
“你可还愿修行？”她眼眸弯弯的看向追风。
追风眨巴眨巴眼睛，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若是不嫌弃，便随我一同修行，我的功法并无心法，一切重在感悟。”
“若是有悟性，一日可入道。若无悟性，或许直到死亡也不曾入道。”
追风倒是不急：“我当初只是妖界不起眼的小妖，谁都能踩一脚，受人欺凌。”
“我最不缺的，便是耐性。”只要能跟在你身边。
追风很勤快，他了解陆忆棠的一切，很快便将她的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
“我出来寻你时，不曾告诉灿灿。”
“想必小丫头眼睛都要哭瞎了。”灿灿养了追风六七年，又怎会没感情呢。
陆忆棠从树上折下一片绿叶，绿叶顿时化作一只翠鸟儿，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陆忆棠眉头微蹙，猛地抬头看向天空。
此刻已是深夜，黑黝黝的天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抹血色的红。
“天上出现了两个月亮？”追风抬头朝夜空看去。
只见夜空中竟悬挂着两个月亮，不，其中一个颜色更红，带着几分血色。
“不，不是月亮。”追风低声呢喃，猛地后退一步。
那抹血色就像一个圆球，似乎在迅速的吸收三界内的所有浊气。
天地间几乎凝为实质的浊气疯了一般朝血球涌去，血球颜色变得越发深邃，远远的，便给人一种恐惧感。
短短三天。
凡间浊气竟一扫而空。
百姓劫后余生的走出家门，脸上不由露出几分浅笑：“咱们渡过这一劫了吧？”
“神女保佑，总算能恢复正常生活。”
“天上……到底是什么？到底是月亮还是太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