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潘西的抽泣声逐渐平复，少年总算从百希的怀中脱离，耳尖，鼻尖和眼尾都红红的，真的哭了很久。
“你你为什么会变了样子。”
他抬着闪闪发亮的眼睛，仰头对百希问。
潘西指的是百希的样貌。
百希只是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语调平和而缓慢。
“因为我比从前更厉害了。”
她没办法给一个十几岁的小孩解释答案，她用一种模棱两可的方式，不想伤害潘西的心。
“那真是太好了。”
潘西却是没有借机索要什么，而是露出松口气的表情，连嘴角都跟着上扬，看着是在真心实意为百希感到开心。
百希看着身高马上就要超过她高的小少年，竟然有一阵阵恍惚感。
曾经的潘西心机深重，碰瓷她也只是为了活下去，现在看上去，明显比从前开朗了很多，还会这样可怜兮兮的抱住她，为她的回归感到幸福，真的是变了很多。
不过这是好的改变，百希很开心。
“抱歉，我当时答应你的”
百希习惯性的摸了摸潘西的头，想要解释些什么，但一时间居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夜晚很寂静，但在她摸完潘西以后，不知为何高塔旁高大的树木上，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吸引了百希的注意力，但仔细去感受，有没什么东西的样子。
她有些疑惑，但现在在哄小孩，也就收回了目光。
“不用，我现在已经是继承人了，不需要圣女姐姐的帮助了。”
潘西似乎看出了百希的所想，他连忙摇摇头。
那次圣女姐姐离开以后，他借着‘圣女青睐’的光环，在皇宫中如鱼得水，比从前日子过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所以他对圣女姐姐没有怨气。
与此同时，潘西说完‘圣女姐姐’以后，树上再次传来了树枝断裂的声音。
“？”
百希微微蹙眉，再次看向树的方向，这次她仔仔细细感知了一下，然后她感觉到了似有若无的，吸血鬼的气息。
“”
不用猜就是尤利塞斯，百希干脆利落的扭过头，不再理会。
“那就好。”
百希又摸了摸潘西的头，声音很真诚。
“嗯嗯，谢谢圣女姐姐。”
潘西乖巧的点点头。
时间不早了，明月已经挂到天空中央，就算潘西再怎么舍不得，也知道到了告别的时候，虽然不知道下一次还有没有机会遇到圣女姐姐，但能确认她还活着，他已经很开心了。
百希站在原地，默默看着潘西离开的背影，心里居然有一种隐秘的愉悦。
她拯救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百希的心情很好，走进绿茵高塔的时候，还有些蹦蹦跳跳，不像个成熟的神明，倒像是释放童真的小女孩。
在她进入绿茵高塔以后，塔门口依次传来了两次落地的声音。
黑暗中，两双眼睛相互对视一眼，同时跟了上去。